然,无半点证据。
钱氏垂落的手止不住颤,用力捏紧,又松开,再捏紧,再松开。如此反复,克制心头滔天的愤怒,克制自己保持该有的风范。
她不能失态,不能直接对上三房,无证无据,最后只能是闹得她面上难看。更甚者,回去后老太爷也绝不会放过她。
只是,她的圆哥儿,她的儿!
钱氏直觉眼眶酸而火热,内心千百遍告诫自己莫失态,才堪堪维持住。然,耳边轰然,听不清半点声音。
刘氏站起来了,似乎在说什么,不用听,她也知道。
那张脸,那眼中闪烁着的喜悦,刺眼,刺心。
“大嫂......大嫂......你别急......没事的,一定都没事的.......”
晃动的心逐渐稳下,钱氏紧抿嘴唇,半晌后操着平板的调,“放心,我肯定不会有事。”
话落,嘴角缓缓弯起一个幅度。
僵硬,诡异,看得刘氏心头一颤。
佛寺香房东南侧门,隔一片梅林后,另有一处院落,四四方方,院墙缠满爬藤。
方老夫人停在院门外,院门半阖。
“大师可在,我家老夫人拜见。”清荷上前轻敲门,脆声道。
很快,一小沙弥跑来,巴着门边,瞅着她们。后道,“施主是谁?”
“会小师傅的话,我们是方家的,这是我家老夫人。先前与大师有约,只是有事,冒然来早些时刻,还请小师傅与大师通禀一声。”冯妈妈行个佛礼,道。
小沙弥眼珠略转,“好,施主请稍等。”
没片刻的功夫,小沙弥再次回来,拉开门,“师傅请施主进去。”
小院干净,无甚摆设,正堂东侧靠墙一张毛毯,一蒲团,了尘正盘坐其上。毛毯前地上亦摆一蒲团,与其相对。
“大师。”方老夫人一见了尘,便行礼跪坐,着急的心情几乎热了眼眶。
“施主不急,有事慢谈。”苍老的声音,带着独有的声调,似晨钟梵语般,平静的目光如山间清泉,能荡涤一切污秽。
瞬间,方老夫人焦躁的心似乎平缓下来。
“大师,我小孙儿失了踪迹。”说起这,老夫人心绪难免又有浮动,“两个多月前,小孙儿......”
了尘大师和善耐心地听完老夫人的话,后道,“观施主面相,近来家中并无变故。”
老夫人一直吊着心的瞬间平复下来。
“不知施主小孙的生辰八字是何?”
“玄平八年腊月初八子时三刻。”
看了尘大师沉吟,手指掐动,方老夫人心底似翻浪般。却又怕失态打扰到了尘,屏住呼吸,等待着。
“八字显示,此人命中富贵,顺遂安泰。命里有两劫难,但都有贵人相助。命相中看,当就是此劫难,所以施主无需担忧,想必小孙不久便能回到身边。”
山寺中不似外头那般炎热,炽烈的日光,穿过层层密密的枝叶,只剩得星星斑点,热气被葱茏树木阻隔,偶来的阵阵清风,带着凉爽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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