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并无用处。方老夫人难看的面色更沉几分。
“上回就......我真怕他有个,这小子怎就这般不听话.......”方老夫人断续低语,呼吸都急促起来。
方圆,方家大房唯一的男嗣,盼了几十年才盼到,从小就精贵养着,不敢有磕碰,谁想今年就出了那档子事。如今才过几月,却又生事,都不敢细想,老夫人都觉得心口疼。
“定是出事了,我有预感,时才在法会上突地就心慌,眼皮紧跳几下.......上次,也是这般。”
“不会不会,上次五少爷那般也好好地,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咱五少爷顶是个有福气的,定会逢凶化吉。老夫人莫过份忧心。”清荷也低声劝道。
方家丫鬟仆从寻找五少爷的动静很快在寺里传开,各个师傅沙弥也纷纷出动寻人。尤其是住持,听闻这消息,心口都抽紧。
方家五少爷可是精贵人,若在他们青佛寺出点差池,便是与他们无半点干系,恐也难善了。他们青佛寺眼瞅着就要有崛起的迹象,万不能败在这上。
客青院香房内,除去老夫人,方家大小主子都聚在正堂间,方大爷方信端坐上首,面色沉沉,不言语。旁边,大夫人钱氏掩不住的惊慌不安之色。
“究竟是何回事?圆哥儿不是与你们一道离开的么?”钱氏按压着怒意,道。
“回大伯母的话,离开是一道离开的,只是我与弟弟想去各殿拜下佛,五弟不愿意去,便分开行事。”三房大少爷方易直起身,回道。
话落,亲弟方梁亦道,“没错,我和哥哥先走,离开时五妹小妹与五弟一道。”
意思就是之后的事他们一概不知。
闻此,钱氏扫过方梓珏,将目光落在三房方姝脸上。
一接到钱氏的目光,方姝忙得开口,“我们一道去看了放生池,后来我和五姐太累,就先回来休息。”
所以,最后方圆跑去哪,她们也不晓得。
一无所获的问话,让本就焦躁的钱氏更怒几分。方易兄妹三是三房的,其父母都在,容不得她大小声严词,可方梓珏不同,亲闺女。
瞬间,怒气落在方梓珏身上。
“珏姐儿,你是姐姐,怎么任由圆哥儿去?”钱氏将话头落在方梓珏身上,在她看来,他们是亲姐弟,理应比其他人要亲近,方梓珏照顾弟弟也是应当的。
“上回便是这般,好好地一道出去,偏偏就圆哥儿遭事。本想有那一回,你做姐姐的且得上心,不想却......我千百般叮嘱你,你可记得半分?”
钱氏是真气,方圆是她四十多才得的,前头一连四个闺女,多不容易?尤其,在这家大业大的方家,在继承家业的长房。
“母亲教训的是,珏儿知错。”
自始至终沉默的方梓珏站起身,微垂的动作看不清神色。然,语气诚挚,带着几不可闻的抽噎,两肩轻颤。
到底是自己亲闺女,又如何舍得?钱氏恼叹一声,瞥开目光。
方信深看一眼自己从小教养的四女儿,眉目间似怒似不舍,神色复杂。
对座,三房刘冷眼瞅着,目中闪过些趣味嘲弄。仅刹那,接着喝茶的动作,将情绪敛去。
“大伯娘真偏心,六弟找不见,如何就怪罪五姐?五姐又不是丫鬟小厮婆子,成日得跟在六弟身后。”方姝撅撅嘴,不满嘀咕道。
说是嘀咕,在本就不算小的声量在安静的屋内更显清晰,听得一清二楚。
钱氏方压下的怒容不由又浮起,冷冷看向方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