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言难尽。
尤其这牛寡妇,私下与人偷,面上还往李大山那黏,真是没下限。况且,你偷也偷个好的啊,这村长,年纪大,听说已四十有五,长得丑,王春雨就遗传了他,除了有个村长身份……
村长身份才是重点,花椒突然明了。
“老王,你好久都没找我了!”牛寡妇靠在村长肩上,略带沙哑的声音夹杂着运动后紊乱的气息,低声道。
“嗯……得找好机会。况且,你不是正巴着李大山么,怕我叫你,也不愿出来吧?”
“呸,胡说啥呢!”牛寡妇轻啐一口,“咱一起都要十年了,还说这话。”
花椒:……似乎听了个大消息。
那牛杏满打满算貌似也没满八岁吧,他俩一起都十年了?本来花椒还以为,是牛杏爹去后,牛寡妇没守住,这才和村长偷一起,没想到人没成亲前,就有一腿了?
突然,花椒为牛杏爹好一阵默哀,那头顶都绿成啥样。这幸好是早死,不然,也得被气死吧!或者,可能坟头已松动了。
或者,牛杏爹也不是亲爹。
花椒对自己冒出的这个想法刺激了下,仔细想想牛杏的长相,再想想村长大的模样,别说,真有几分相似之处。就是不知道牛杏爹是啥样,她没见过。
不过大致上,牛杏似牛寡妇多些。
“我巴李大山不就是想给自己后半辈子寻个落处么,咱又不能正大光明的……就是跟李大山成了,我也不能忘你……”
李大山?村长?
花椒脑中闪过两人的模样,深觉牛寡妇那话就是胡扯。
果然,村长也有自知之明,沉默没接口。
“老王……”
“好了,时辰也不早了,赶紧回去吧,明晚再来。”
这,用完就扔,还招呼明晚继续。花椒觉得,村长这人品真不咋的,渣。
窸窸窣窣整理衣裳,眼见人就准备离开,花椒赶紧地先溜一步。
“给,这有五百文,娘俩吃好些。”
也不是那么渣,还知道付钱。
大概,这也是牛寡妇所求的吧。毕竟五百文呢,换成她自己,得赚多久?想必三五不时地,村长也常有接济。
都是你情我愿的事,各自的生活,各自的活法。
花椒晃晃脑袋,将这抛掷脑后,毕竟和她无半点关系。
到家门口,花椒轻推门而入。才跨进门口一步,花椒敏锐地感知到家里不寻常,有入侵者。
登时,花椒冷下脸,竖起眉,精神力迅速放出。
屋角种的刺靡散倒于地,一片狼藉,是爬墙进来的。
几间屋子都正常,唯有她娘的屋,被翻的乱七八糟。她娘完好地躺在床上,睡得很沉。那人还没走,正趴坐在地上,敲着床脚。
然后见他打开了一做于床脚内侧处的暗盒,从里面拿出红布包着的银饰,正是李大山的聘礼。
花椒勾勾嘴角,原来是个小贼,胆大妄为的小贼。
几步去了自己房内,拎起种着刺靡的花篮,一步步往花椒娘屋里去。
长长的藤蔓在地上拖行,滑出一道道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