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大猴子在摸到那暗盒,拿出红布包,打开看到那些个银饰时,激动地恨不得大吼两声。不枉费他费这般功夫啊!
天知道,他从木衣柜到木箱,到梳妆台,就是床后的恭桶,都未放过。边边角角,那可真是一寸寸地摸去,愣是连一个铜板都没摸着。
他都想放弃了,真的,好几次都想放弃,直接回家睡觉。
腿疼,手疼,还心疼。
可是,他不甘心,真不甘心,白爬了墙,白刺伤手,白用了那包药,结果一无所获,那他这一晚不是白折腾么!
就带着这么份不甘心,他从床头摸到床脚,从床上摸到床下,就在他以为注定今夜是一场空时,竟然敲到了这处暗盒。
看,老天都舍不得他白折腾一晚。
然,知道大猴子心思的老天:你确定我是舍不得你,还是……
当然,大猴子不会知道,这会他有多高兴,接着他就会有多痛苦。
翻来覆去几番打量,大猴子是越看越欣喜,值不少钱啊!再看看依旧睡得死沉的花椒娘,心头又涌起几番悸动,要不尝了味道再走?
一看,定比那牛寡妇更有滋味,肤白柔嫩还带香,啧啧……
大猴子很意动,于是,撩开帐门探进身去,手且才伸出,还未碰到她脸,顿觉身后一阵森森凉意。
脖间一阵刺痛,后觉喉咙被扼,喉内痛楚难忍,如火燎般。
糟,被人发现了。瞧这架势,莫不是要杀人灭口?!
大猴子惊恐万分,下意识地张大嘴巴,拉开喉咙要嚎。大不了惊动四邻,鱼死网破,起码能保条命。
然,才一声呜咽,口中就觉得被塞入如砂纸般的异物,塞了一整口,且还带着香,浓郁的花香味。
手下拼命地去拉扯缠于脖间的绳索。
他闻到了血的味道,夹杂着花香味。
这会,大猴子已完全弄不清自己到底是手疼,还是脖子疼,是喉咙疼,还是嘴里疼。
因为他觉得哪都疼,而后,他发现他不仅闻到了血的味道,他嘴里似乎也充满的血,顺着喉咙,滑下去。
他,他是撞鬼了吗?
念头才起,他整个人便往后飞了起来,“嘭”一声,四脚朝天。
这下,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了!
大猴子觉得,今夜定是不宜行事。
痛得有些神思不属的大猴子,在月光下,隐约瞧见屋内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盆刺靡,藤蔓似绳索。脑中一个闪,扣住自己脖子的,是,是这刺靡?
哆嗦着身体,歪头朝自己身上看,果然,刺靡藤蔓正爬在他身上。两手鲜血模糊,扎满了刺。
是,是墙角的那株刺靡,刺靡成妖了,成妖怪了!
定是恨刚被他弄伤,这才来报仇。
泪水不受控制哗哗而落,这一刻,大猴子恨不能立马晕过去。可是,他不敢晕,他怕晕了,就再也醒不来,成为这妖怪的口粮。
听说,妖都甚喜食人血人肉啊!
“呜呜……呜……”大猴子连连告罪,却忘了这会他是讲不出话来。
妖怪大人,求放过,求饶过我啊!往后,我定日日为你准备活鸡活鸭……
大猴子也不管自己讲不清楚话,呜咽地求饶告罪,涕泗横流。
“我瞧是谁,原来是猴子叔啊!这大半夜不睡觉,跑我家来作甚?”花椒眯起眼,冷冷开口。
“呜呜……呜呜呜……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