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卫氏的小心思,一门双子,倶为大才,当为河东世家之首!
所谓威望,就是一点点建立起来的,通过潜移默化的转变印象形成的,这是他大兄,卫觊告诉他的。
不需要做出什么大事,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只要通过日常小事上的防微杜渐,日后一旦验证,先见之明的印象就会深入人心。
卫闻虽然更喜欢男女之事,但脑子还是很清醒的,该做的形象工程,以及必须的表态都是要做的。
卫闻这一番浪子回头式的发言,瞬间让人肃然起敬。
二公子这么金贵的人,竟然愿意和咱们这样的狗奴婢,吃同一锅饭,住同一个地方,简直是祖坟上冒青烟,赚大发了!
其他家族的人也纷纷交口称赞,卫氏二公子,大才大德呐!
当然裴氏大公子裴潜就不买他这个账,冷哼一句,“惺惺作态!”
卫闻不甘示弱,立即反击,“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裴氏大公子,文行贤弟呀!这永安县是我河东郡防御太原黄巾的要冲,重中之重,我卫闻为全郡安危着想,第一个携部曲到达这里,反观贤弟匆匆来迟,大有怠慢之意,这实打实的动作,心思如何,我想大家心里自有明证!”
三大家族的部曲,卫氏是最先到达的,之后是范氏,最后是裴氏。
裴潜的年龄最小,经验基本没有,是以动作最慢,又加上中途还有杨奉徐晃的来访,这一耽搁,动作就更慢了。
但其实,真正最后到达的人,是河东太守王邑。
不过河东本地世家显然没把太守放在眼里,流水的太守,铁打的世家大族。
卫闻就特意扯着裴氏这点不放,打造出一个裴氏为私贪生怕死,而卫氏为公舍生忘死的初步印象来。
裴潜只道:“我裴潜年不过十九,尚未婚娶,没有内妻操管家事,舍父又远在洛阳,家中有老母幼弟,我自然要安顿好后事,才可安心上路,不像某些人,家有贤妻,房有长兄,事事不用操烦,自然能轻装上阵,即日启程!”
“只是……我落在后头,一路追赶,却听说仲道兄,在一路上还拈花惹草不断,甚至还强抢民女,我看……各地百姓怨你卫氏之威,更甚于黄巾乱贼!”
“撮尔刁民,看我锦罗绸缎穿身,腰间美玉金银,出手阔绰,竟起了强抢的心思,我只不过是自卫,但其男人作乱,其女眷何辜?我不忍杀之,见其无依无靠,收拢掌中,何谓强抢?”
“这么说……那些女子的丈夫,在地下还要感谢你喽?”
“那倒不用!我若不发仁慈之心,岂能给这些女子活命之机?一片仁心,不求他人感激,只愿上苍鉴之!让这世上,多生几个像我这样的好人家便是!”
这时候,裴潜身后的部曲中,一个人影提刀朝这边冲过来,“你他妈的……”
“拦住他!”郑向云一声令下,数名甲士就顶了上去,他自己则护着卫闻往后退。
李乐一直在后面安静地听着,听他颠倒黑白,恬不知耻地夸赞自己强抢民女的行为,终于是忍不住了,一头冲上来,就要把他解决了。
徐晃杨奉在他左右,一时不察,没拉住他,但现在既然已经亮刀子了,索性也一不做二不休,径直出列,跟卫氏部曲冲杀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