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民乱贼!”
卫闻一眼就认出了李乐,心知不妙,急忙先下手为强,“这些刁民乱贼竟然藏匿在裴氏部曲之中,伺机行刺!快!都给我上!杀了这些人!”
各家部曲的队率屯长,连忙看向自家的代表人。
有的犹豫不决,摇摇头,决定退出争斗,“先看看再说,让我们的人先退后!”
有的则是立刻表态,下令支援卫氏,“这些刁民乱贼!死有余辜!协助卫氏!全部杀了!”
裴潜看向范氏大公子,范驰,却见他伸出了手,指向李乐等人,“这些乱民!都抓了!”
范氏的表态,争斗形势瞬间就往一边偏倒。
裴氏的部曲协助李乐徐奉等人,渐渐地力不从心。
“我看谁敢!”一个人影从军营入口进来,正是河东太守王邑,“这里是河东!这些人都是我的子民,没有我的命令,谁敢抓人杀人的!我先把你们抓了!”
河东太守王邑强势插入,郡兵在背后不停涌入,分隔开两边的阵势。
卫闻诧异了一会儿,随即不慌不忙地低头行礼,“卫闻见过太守!”
“太守不可被这些人蒙蔽了!这些乱民都是黄巾乱贼渗透进来的探子!早不闹事晚不闹事,专门等着这个时候发难,就是想引起我们的内乱,好让太原黄巾趁机进入河东!”
卫闻见自己不能强行杀人了,先声夺人,抢先一步给李乐等人扣上一顶大帽子。
“卫闻!你不要颠倒黑白!太原黄巾连个影子都没有见到!哪里来的什么探子?就事论事!你这一路上,强抢民女,放火烧宅,从临汾到平阳,再到杨县,无论哪里都有你搞出来的事情!”
裴潜显然做足了准备,点头安抚了一下还在激动中的李乐等人,接着就从袖口里掏出一大叠纸张,交给河东太守王邑。
“这里是我查访各地得出的记录,还有卫闻抢来的那些民女,就安置在城外的别院内,位置我也打探清楚了,请太守派人去请那些女子过来,两相一对,真假自知!”
王邑点了点头,接过纸张,冷然讲道:“我在来的路上,就听到裴潜的奏报,已经包围了那座别院,现在,就请各大家族的公子们多走几步路,随本官去那里看看吧!”
此言一出,众人立刻就明白过来,这是裴氏跟河东太守联手做的一个局。
先是隐蔽不发,暗中取证,再派人包围保护人证,等到一切准备就绪,最后骤然发难,一举定下案件,从立案到审案,再到结案,一气呵成,不给卫闻做准备的时间。
“仲道兄!请上马吧!”
裴潜笑眯眯地拉过来一匹马,恭敬地请他上马,摆足了小弟的姿态。
卫闻却愈发恼火,裴潜这是大局在握的姿态,高高在上的胜利者姿态,不屑一顾的作风,一种给将死之人的怜悯心态。
“哼!裴潜……是我小瞧你了!”
卫闻到现在依旧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错误,唯一错的地方就是自己太不小心,给敌人留下了把柄,以至于让小自己几岁的裴潜把自己逼上了绝路。
至于李乐徐庶徐晃等人,不过就是搭上了顺风船,没有半点的力量可言。
河东太守王邑,在前面引路,各大家族的代表也都纷纷上马跟随,要去观摩这一场大戏。
时间一晃而过。
王邑等人,还未到达别院,尚在接近之时,就听见了远处的喊杀声,以及陆续升起的浓烟。
“怎么回事?”
“出事了!加快速度!”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显然不在王邑和裴潜的预料之内,连忙给了胯下骏马几鞭子,尽可能地赶往现场。
等到了那座别院,才发现,已经是遍地烟火,残垣断壁。
一群甲士正从里面搬运死尸出来,有女子也有男子,还有几个小娃娃。
而令他们疑惑的是,这群甲士,既不是王邑手下的亲信,也不是裴氏的部曲。
李乐只匆匆瞥了几眼,就看见了自己的新婚妻子,也就是杨寡妇,凄厉地大叫一声便扑了过去。
“干什么干什么!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