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铁柱在下面叫喊了半晌,嗓子都快喊哑了,才终于见到有人从城墙上探出头来回应。
“城下黄巾听着!你们想要进城,可以!但是……必须要把叛徒先绑了!否则天公将军在天之灵不得安息!”
这话讲得让众人一脸茫然,议论纷纷,“叛徒?谁是叛徒?”
郑铁柱大声问道:“谁是叛徒?”
“叛徒……就是这个所谓的督军渠帅……张燕!”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顿时都集中在张燕身上,脸上有惊讶,有疑惑,有不解。
“狗屁!你是什么人?姓甚名谁?何人属下?空口白话就敢这样污蔑督军渠帅?”
郑铁柱错愕地看了一眼张燕,下一刻又勃然大怒,朝上面喝斥不已。
“我只是一名小小队率,叫做郑虎临,你们应该都不认识我,但是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个叛徒!”
“大家都是太平道的老兵了!请你们好好想想,这个张燕被天公将军提拔之前,我黄巾军是何等威势!”
“波才渠帅击败汉将朱儁,天公将军携大军屡战屡胜直抵河内,洛阳马上就会被夹击,可一鼓而下!”
“直到这个人的出现!天公将军遭到了第一次的退败!”
“在邺城,官军夜袭夺城,为什么连三公将军都不知道的夜袭指挥战法,他却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这可不是随便哪部兵书就有写的!”
“天公将军承黄天授命,知天意,得天时,神人之姿,都不晓得的内容,何以张燕会知道?”
“苍天之将惯用的战法,为何张燕也能用得滚瓜烂熟?”
“理由只有一个!他就是苍天派来扰乱我黄天大业的!”
“这……你胡言乱语!污蔑!陷害!胡说八道!”
众人一时激烈回应,但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张燕的知识是从何处学来的,只叫着这是假话,拿不出具体理由。
郑虎临又高声言道:“请大家再想一想!”
“曲梁失利,人公将军带领所有的部队出城救援,张燕名为督军渠帅,却死死扣住自己的三千本部兵马不动,坐看二位将军战败!之后更是不战而逃!将曲梁拱手相让!为何?”
“你胡说!”
“那时督军伤势未复,领军参战只会是累赘,而且本部人马还要负责城防,哪有全派出去一点不留的道理!”
郑铁柱当时就在曲梁城内人公将军张梁帐下,知道的一清二楚,即刻厉声反驳。
“哼!伤势未复不敢出城参战,弃城而逃倒是跑得不慢!负责城防结果一刀不出,一箭不发,有这样负责城防的吗?”
郑虎临同样厉声回应。
“他就是想和官军里应外合,所以才坐看二位将军战败,将曲梁城拱手让出!”
“不止如此!这些都是小事!”
“真正重要的……是另一件事!”
郑虎临顿了一顿,继续讲道:“你们都知道!天公将军神策,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让董卓军被我军包围,大败!”
“形势大好的时候!天公将军突然病逝了!你们就不觉得可疑吗?”
他停了一下,探出头,睁大眼睛,仔细观察下面黄巾军众人的反应。
黄巾众人开始交头接耳,或惊或疑。
张角的突然病逝,确实太过离奇了,百治百灵,救人无数的大贤良师,竟然医不好自己。
“大贤良师患的是什么病也不知道,当时只说是病逝,没说得了什么病。”
“天公将军之前都好好地,怎么就突然病倒了,现在也没个说法……”
这些人说着,悄悄抬起眼神,瞟向马背上的张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