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说,请各位直接往后院去,他在那里等着。”
何仪等人进了门,穿过前厅,直达后院。
朦胧中,一阵哭嚎声传来。
众人尽皆疑惑不解,脚步骤然加快,到了院内,只见一名少年跪在地上,而另一人正在挥鞭抽打。
一鞭又一鞭,每一鞭都打地极其用力,打得皮开肉绽。
那少年光着背脊,背上鞭痕几乎连成浓浓一片,青一块紫一块,都看不见原本的样子了。
“你还敢哭!干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还敢哭!”
挥鞭的人一边叫骂,一边下手更狠,鞭子挥舞起来在空中带起猎猎风声,打在少年的脊背上,发出一道令人惊惧的脆响。
少年终是承受不住,猛地扑倒在地。
“起来!给我起来!”
但少年似乎真的疼晕过去了,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他举鞭就要再打,却被何仪一掌捉住手腕。
“令狐有秩不是病了吗?怎么还如此地有力气?还能演一出父子相残的戏码来?”
这两人,正是令狐韬和他的儿子令狐征。
“何县令,让你看笑话了,我教子不严,让他犯下大错,这才要好好惩戒他一番。”
“什么大错,要将他打得遍体鳞伤?”
何仪夺下他手中的鞭子,扔到一旁,又蹲下身去,看了看令狐征的伤势……伤的很重,但还留有一口气。
令狐韬愤慨言道:“这逆子,竟然趁我不备,偷了我印章,模仿我的笔迹,写信给豹泉寨,说要和豹泉寨来个里应外合,实在是大逆不道!”
“你说的那封信……不会是这封吧?”
何仪站起来,从怀里抽出一封信件。
“哎呀!果然被何县令所得!”
令狐韬一拍脑袋,表情悔恨交加。
“自从知晓黄天大军击破豹泉寨之后,我便一直担心此封信会被黄天所得,每日坐立不安,不想果真到了何县令手中。”
“你的意思是,这信件里面说的,要豹泉寨坚持抵抗,拖住我黄巾军队,然后你令狐家再纠集部众,袭我后路,断我粮草供应,击溃我黄巾军,使得太原郡重归官军掌握,都是你家儿子的胡言乱语?”
何仪眯着眼睛,话语里尽是不信。
令狐韬却好像没听出何仪的意思似的,继续顺杆爬,“我不敢欺瞒,都是这逆子做的,我一概不知!所以我才要重重责罚他,我闻黄巾,以宽仁治民,希望看在小儿无状的份上,原谅他吧!”
“哼!令狐韬!大丈夫敢作敢当!是谁写的信,是谁想里应外合把我黄巾赶出太原的,你自己心里明白!”
何仪靠近他,拿着书信拍着他的肩膀。
令狐韬却依旧装傻充愣,“韬已经实话实说,不知道何县令指的是谁?”
何仪怒上心头,大喝道:“令狐韬!虎毒……尚不食子,你为躲避你一家之罪,竟然把你未及冠的儿子推出来做挡箭牌,你还真是……够狠毒啊!”
“何县令此话,我听明白了,但……黑就是黑,白就是白,这逆子放下大罪,实不配做我令狐家的血脉,我今言,将他逐出宗脉!和我令狐家再无任何瓜葛!但他毕竟犯罪在前,何县令若是想借此给我一家定罪,好让某些人趁机占据我有秩一职,韬亦无话可说。”
令狐韬梗着脖子,就是不认这封信是自己亲手写的,反倒还暗示众人,何仪这是为了给黄巾军中的人腾地方,所以要把自己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