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嵩在平定冀州战事后,皇帝刘宏随即拜他为左车骑将军,位只在大将军,骠骑将军之下,领冀州牧,封槐里侯,食槐里、美阳两县,合八千户。
同时以黄巾既平,故改年为中平。
即公元184年,为光和七年,同时为中平元年。
皇甫嵩随后上奏,请免冀州百姓赋税一年,朝廷同意了。
冀州百姓欢欣雀跃,纷纷作歌传唱曰:“天下大乱兮市为墟,母不保子兮妻失夫,赖得皇甫兮复安居。”
一时间皇甫嵩名望剧增,在冀州的声望直逼当年的大贤良师张角。
皇甫嵩接着又再度上表,言明各将之功,并着重说明,此次收复广宗,平定冀州,多用前北中郎将卢植的谋略,所以才能达成今天这样的功绩。
在洛阳的皇帝刘宏看完,心中一动,张让赵忠,还有左丰蹇硕俱都在下听候。
“皇甫嵩说,他在冀州之功,多是用了卢子干的谋划,你们觉得,他说的是真是假?”
刘宏特意看向左丰,“左丰,你说说。”
左丰噗通一声跪下,“奴婢不晓兵事,安敢置喙?奴婢只知道他们皇甫家以儒将自居,卢植拜师的马融,亦为凉州大儒,说不得……”
左丰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垂下头颅去,默然不应。
“说不得什么?”
“有什么说不得的?”
“说呀!朕叫你说!”
刘宏的声调越来越响,语速越来越快,见左丰仍是低着头不言不语,猛地将手中奏报甩出,就砸在左丰头上,木扎坚硬的一角在左丰额头划开一道痕迹,点点的鲜血渗出来。
“朕叫你继续说!”
左丰却怎么也不肯开口了,只兀自以头抢地,叩头不止,额头和地面板砖交撞的声音,传到殿外站立的宫中宿卫耳中也一清二楚。
刘宏心中嘲笑几分,既嘲笑左丰,也嘲笑自己。
当初自己怎么就会听信这样一个人的粗浅言论,便将卢植调离?
若是卢植继续总督河北战事,今番封侯之功便是他的了。
说到底,相比皇甫嵩,自己还是更信任卢植一些,卢植和其他的世家党人都没什么牵扯,不像皇甫家一向亲近党人。
皇甫嵩出兵之前还要求他解除党锢,说什么怕党人和黄巾沆瀣一气。
嘴上说是为了我大汉社稷,可这背后又何尝不是在胁迫朕做决定呢?
还是卢植好用啊,二话不说就带兵平叛去了。
前次皇甫嵩朱儁被困长社,只有卢植一路高歌猛进,击破张角主力部队,他虽然恐惧却也有一丝窃喜。
到头来,还是朕的眼光更好,卢子干更胜一筹。
不必依靠你皇甫嵩,朕只凭卢植一人,便可平定叛乱,安定天下!
可谁知接下来就形势突变,卢植遭败,皇甫嵩连战反败为胜。
左丰前去犒军,却言说他保存实力,畏缩不前。
刘宏在那一刻,是真觉得自己被背叛了,他的一片真情都所托非人!
如今皇甫嵩说是卢植前番谋划得当,刘宏心里便又有了一丝愧疚,但这丝愧疚很快就转化成对左丰的怒火。
一切都是这个贱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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