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鹿郡北接中山郡;西邻常山国,赵国;南接魏郡;东邻清河国,安平国。
箭未发,势无穷,因其能射向任何一个方向,郭典占住巨鹿一郡便可震慑冀州六郡国,使其感觉芒刺在背,不敢倾巢而出。
巨鹿郭典这支未发之箭,不似卢植军那般气势汹汹,出洛阳,驱河内,夺邺城,克曲梁,却牢牢地把住巨鹿这个关键位置。
甚至极端一点想,这还会给天下一个暗示,张氏三兄弟的老家就是巨鹿,你黄巾搅动八州,意欲直扑我汉家中心,司隶洛阳。
如今却先丢了自己的老家巨鹿,天下诸侯大族又会作何想法?
所以张宝第一时间就撤离了中山郡,放弃了北上支援幽州的想法,直接引兵来攻克巨鹿。
战至今日,围三缺一,空出城南。
一则是为了使巨鹿守军有生路可逃,不至于死战,另一方面就是往南边跑可以投奔卢植,主动给汉军台阶下,瓦解他们的战意,你们不是战败逃命,是战略转移,快去投奔卢植吧!别在这里恶心我们了!
张燕也同意这个策略,于是示意广宗黄巾让出城南,往城东去,同时使人大喊:“卢植所部已经撤回洛阳!”
“尔等尽为孤军!何故死战!”
“吾太平道只杀贪官污吏!不欲杀我中原河北之民!何必为其效死命尔?”
郭典同样大喊回应,使亲信同声大喝,“张梁贼人!胡说八道!”
“洛阳近侧,左中郎将皇甫嵩将军,乃我大汉名将,雁门太守皇甫节之子,度辽将军皇甫规之侄,世代将门,弓马娴熟,兵法韬略无一不精,任北地太守时,数度击溃羌人以及匈奴鲜卑等胡人攻势,佑北地平安。”
“反观汝等又是何人?”
“不过贩夫走卒,佃农家奴,屠猪宰羊之辈!大字可曾识得几个?马背开弓能开几石?文不成武不就!身高不过七尺!体重不过五石!面目可憎之徒!得一时之势!若乡间泼妇小儿,尽仗尔多口舌之威,岂能敌过我汉家大丈夫兵戈之利也?”
“我洛阳,先有荥阳重镇,据水路而守,又有旋门关在后,据汜水,护成皋,骑都尉把守,加之我汉家精兵,三河精壮之士,北地名将,汝等黄巾,何德何能!敢破我王师!”
“再者言,你可知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我汉家大将卢植,率王师,护河内,复邺城,克曲梁,只在须臾,破汝等犯上作乱之徒,翻掌之间而已!如何弃之不顾?尔为保命!狗急跳墙!竟妄言我大军已班师回朝!”
“当今天下,大势已显,陛下出中藏钱、西园厩马以班军士。大赦天下党人,还诸徙者,唯张角不赦。诏公卿出马、弩,举列将子孙及吏民有明战阵之略者,诣公车。”
“天下州郡莫不毕应,诸将满堂,诸正盈朝!”
“此天时,地利,人和皆我大汉所有,汝等黄巾逆贼不过朝菌蟪蛄,不知春秋亦不知晦朔,跳梁小丑,何足道哉!”
“吾再讲,尔等黄巾贼寇,所过之处,杀民烧舍,为避尔等,破家流亡者不计其数,何谈什么不欲杀人!”
“吾郭典,临危受命,上报家国,下安诸民,自收复巨鹿以来,尔等攻城何其猛烈,然徒逞口舌,吾不过万人,却抵你等十万大军!孰强孰弱,岂非口舌能改?”
“诸将士!莫听信贼众谣言!敌弱我强,只消三五日,北中郎将卢植,便率我王师,内外夹击,则黄巾贼寇,死期将至矣!”
“诸位兵士!重金厚赏,家乡名望,唾手可得!岂能听贼一言而弃之?”
“大汉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