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愣着干什么?等我替你们值日啊?”杨帆睨了一眼两人怒斥道。
“没有,没有。”两人齐齐摆手,麻溜的回教室的小黑屋拿墩布。
“吓到你了吧?”杨帆轻声问。
阮炽摇摇头。
“那先进去给你安排个位子。”小姑娘一直耷拉着头,杨帆生怕刚才那群人吓到阮炽,然后让她以为班里的学生都是坏孩子这才特意跟阮炽解释说:“班里的学生皮是皮了点,但是都没什么坏心眼。”
“就像刚刚那小子,平日里到处撺掇,没事儿就喜欢跟小姑娘聊两句,跟男同学也是打打闹闹的,虽然平时里皮惯了,但也不是什么挑事儿的,你不用害怕。”
阮炽轻轻的点点头,并“嗯”了一声。
这一路上基本上都是杨帆问她问题,她才偶尔回两句。
许是平日里跟调皮的学生聊天聊惯了,今天跟文静小姑娘说话弄的他有点挂不住。
“盛阳,你看见老杨身后那姑娘了吗?长的还挺好看的。”陆可文一边墩地,一边瞅站在老杨身后的阮炽,“你看那小脸白白净净,眼睛也好看,像葡萄一样,又大又圆。”
“是挺好看的。”盛阳闻声也望了一眼,“就是有点冷。”
“嗯?”陆可文闻声侧眸看了一眼刚刚被他打开掏雪的窗户,开窗的时候他没关紧,有点漏风,“等下,我去关个窗户,关上就不冷了。”
陆可文去关窗户了,盛阳还盯着教室里的小姑娘看。
他刚刚说的冷,并不是站在楼道里有点冷,而是小姑娘的性子看起来有点冷。
小姑娘穿着一身白色的长款羽绒服,脖子里围着一条红色的围巾,挺鲜艳阳光的一个颜色,可戴在她的身上却不那么阳光,反而透露着淡淡的忧伤。
教室里的人动了,他才抽回目光继续和陆可文老老实实的墩地。
阮炽将书包放到桌子上后,这才将脖子上厚厚的围巾拆下来,整理好,塞进书包内。
“你好。”杨帆给她安排的同桌热情的和她打招呼。
“你好。”阮炽点头,微微弯腰就算是和同桌问过好了。
“我叫顾一。”她介绍自己。
“阮炽。”阮炽回答她,不紧不慢的拉开羽绒服的拉链,这才坐下。
“你是从哪个学校转来的啊?”顾一凑近阮炽,漂亮的眸眨巴了两下,看起来单纯可爱。
“星海一中。”阮炽回。
“星海的啊,那还挺远的。”
“嗯。”
顾一抿了抿唇,觉得这姑娘性子挺冷,但人应该不坏,骨子里透露着一股干净的纯。
“你要是有什么不知道的可以问我。”顾一将下节课要用的课本拿了出来,小嘴说起话来叭叭的,即便会冷场,但她也能重新找个话题把场子热起来,“我虽然成绩在班里算不上特别好,但也是中流的,你问我,我还是可以答上的。对了,第一节上数学课,要用必修五,你带了吗?”
“带了。”阮炽不紧不慢的将课本拿出来,礼貌道谢:“谢谢。”
“哎呀,别客气。”顾一笑着说:“咱们有一起做同桌的缘分,以后就是朋友了,朋友之间不用道谢。”
朋友?
听到这两个字的阮炽愣住。
他们常年搬家,学校也是换了一批又一批,在哪儿都住不长久,也从来都没有什么朋友。
可现在这个只与她说了两句话的女孩却愿意与她当朋友。
“你哭了吗?”顾一被她看的一怔,竟看到她的眼眶泛起了红,没觉得自己哪里惹的她不高兴了,还是她太自来熟吓到人家了?
“没有。”阮炽别过头,没想到自己竟红了眼眶,她抬手抹眼角,怕被人说矫情,特意解释:“教室有点暖,眼睛里起雾了。”
“是有点儿热。”顾一松了松身上的羽绒服,“不过冬天热比冷好。”
...
班里值日的学生也陆陆续续的都回来了。
原本刚墩完楼道进来的盛阳和陆可文却重新拿着墩布走了出去,不过盛阳没有立马出去,而是转身又去小黑屋拿了一个墩布。
“这群人是去踩泥巴了吗?”陆可文一只手撑着腰,一只手搭在墩布上,模样像个被迫值日的校霸:“刚墩的亮堂堂的地,现在都成泥坛了。”
“行了,赶紧墩吧。”盛阳将另一个墩布靠在墙边无奈的说:“以后咱们等还有上课两分钟的时候在墩地,那个时候楼道应该就没人了。”
“那老杨真是个杀千刀的。”陆可文抱怨,“不就是打了个雪仗吗?至于只罚咱俩吗?刚刚那俩人不是没参与。”
“怪就怪外咱俩撞老杨枪口上了。”盛阳弯腰边说边墩,墩的差不多了,转身拿过一旁的干墩布又墩了一遍。
陆可文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拿干墩布干嘛。”
“现在天冷,地干不了容易结冰。”盛阳说:“万一滑倒了人就不好了。”
陆可文点头,觉得盛阳说的有几分道理:“也是,万一滑倒了人,再让咱俩记处分就不好了。”
盛阳:“……”
这个陆可文怎么就天天想着一起被记过呢?
“墩一墩那边,还有别给二班和四班墩。”陆可文指挥盛阳,“他们小气的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