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晓极认真的告诉苏叙说,那我不大爱哭的。
而此时此刻,苏叙极温和的声音,带着几分心疼:“哭吧,哭出来就好了。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陆安晓再见到江玉敏已然是三日后。这三日里,陆安晓大多时候是闷在小厨房里,一日里的三顿饭,加之上下午的点心,晚上的夜宵,一应都给苏叙包圆了。苏叙小心翼翼,加之这些日子的确许久没有吃到陆安晓做的饭,因而皆是来者不拒,三日的功夫已然整个人圆了一圈儿。
陆安晓好像忘了澹台庆的事情一般,府内众人也应着苏叙的吩咐,未敢提及。尽管此时此刻京城上下已然在皇帝的旨意中皆知当年的那个庆王爷如何如何的谋逆,如何如何的该死,而当今皇帝又是如何如何的英勇,如何如何的大义灭亲,将叛贼杀死。
江玉敏从端敬王府的后院爬进来的时候,正对上此时托着下巴盯着苏叙将一整盘菊花糕吃下肚的陆安晓。
“你们怎么……”江玉敏一时尴尬,将后面几个字儿咽了回去,舔了舔嘴角看了看冷着脸的陆安晓和塞了满嘴点心的苏叙,轻咳了一声低头道:“我……我就是想看看安晓姐姐好不好……我没想着见的……”
陆安晓当即凉了脸色站起身,一句话都没说便走。
“安晓姐姐!”江玉敏连忙紧跟了几步,却跟不过陆安晓走的飞快,只得顿了步子叫道:“我甚至希望那天死的是我。”
陆安晓猛然顿了步子,却也只是一瞬,随即抬步头也不回的走了。
江玉敏看着陆安晓的背影,当下红了眼眶,转头看向走到自己跟前儿的人,一声六爷,极委屈的口气。
“她需要一些时间。”苏叙沉沉开口。
“六爷,励哥哥说,他要娶我,他会让我称为他的皇后,唯一的那个。所有的人都在对我说恭喜,你有没有觉得,为我高兴?”江玉敏微微笑了笑,并未等到苏叙的回答,随即道:“澹台励对我来说,就像是黑夜里的光。这些年,我一直努力朝着光的方向走,因为我觉得只要我努力,那束光就能照亮我。我从来没有觉得我追不上,我只是觉得我应该再用力一些,再虔诚一些。那束光告诉我,靠近它需要丢弃自尊,我丢弃了;它说需要丢弃自爱,我丢弃了;它说需要丢弃友情,我丢弃了;它说需要丢弃友情,我也不要了。可是六叔,现在那束光跟我说,愿意让我站在他的身边,跟着他,陪着他,我为什么不那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