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青倒是明白,自家出的田地越大,这四成份子的含金量自然也就水涨船高,倒差点是没把黄大郎给吓着。想着如今要进十月,天气也渐渐凉了,再说负责前去东京汴梁开拓市场的苏澈也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来,总也不能这么拖着。
黄大郎便于万年青商议,是不是现在就开始平整土地,把养殖场和作坊的架子先搭起来,至于工料钱黄家可以先拿出三千贯来,不过这钱却要算在万家的头上。万年青可不知道黄大郎拿出的这比笔钱是“黑钱”,误以为是黄大郎想要把这笔钱算在万春奴的头上,自然觉得这女婿果真地道,很会做人。
等到了九月二十一,黄大郎终于结束休假和没羞没臊的日子返回学馆上学的时候,这天道盟在光州的固始县境内,胆大包天的劫了花石纲并且就地捣毁的光辉事迹也在黄州城内传开了。
而且让黄大郎意外的是,在学馆里眉飞色舞传播小道消息的人,居然是曹知州家的衙内曹阿宝同学。
“却说那天道盟的好汉,哇呀呀大叫一声,便使了一双烂银锤迎了上来,与那太师府的供奉双枪蛟盘马大战,双方那是枪来锤挡,锤来枪架,打得是天昏地暗,飞沙走石,才堪堪战了一百多个回合,就听好汉虎啸一声,一锤就拍在了双枪蛟的脑门之上,再一锤就打中他的胸口,便叫那双枪蛟当场了帐!”曹阿宝眉飞色舞的说着,好似那茶馆中是说书人,自然让一班小学生都听得痴了,不过倒是有个头顶梳着一撮毛的毛孩子不解问道:“宝哥儿,这书上不都是说要分胜负,最少要大战三百回合么?”
曹阿宝却是不屑与他解释什么,口中呼啸一声便要走,还是黄大郎拉住他问:“衙内,你这消息可是当真?俺听舅父说,这花石纲可是与俺黄州解出的税银一道走的,押司姚榕可俺家的堂舅爷,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曹阿宝听了,倒是答了黄大郎道:“这消息可是昨夜由押解税银的马快传来,天道盟的好汉亮明旗号只劫花石纲,你家堂舅爷和税银倒是无恙,听说就是那些好汉也无一折损。”
黄大郎脸上忙露出喜色道:“俺家堂舅无恙便好,说来这什么天道盟的好汉也是厉害,居然杀败了押运的官差,还毁了花石纲。”
“那可不是!”曹阿宝一副洋洋自得的表情,似乎他也是天道盟的一员般,只听他道:“哎!若不是俺有官身,只怕给家中招了祸患,不然也去投了天道盟!这应奉局坑害百姓,无恶不作,俺空有一身好武艺,却是徒呼奈何啊!”
黄大郎听了觉得好笑,心说这曹衙内居然还是个绿林粉,便调侃道:“咦!宝哥儿,你可是知州家的衙内,却说什么落草?”
曹阿宝却是一脸的神往:“做什么衙内,有什么意思?还不如落草,过那刀头添血、快意恩仇,替天行道的日子。这个中的爽利,你却是不懂的!罢了!俺去练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