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婉蹙眉厌恶的瞧着她,“和你联手?你看我杨婉是那般糟践自己的人吗?你是从未算计过我,那是因为我容不得你半分算计,你算计薏贵妃,算计玉妃,算计容昭和雪娘,这些,我通通都记在了你的头上,我留着你的把柄,就是要等到今天,让我们眼睁睁的看着你覆水难收,看着你乌苏氏会落个什么样的下场?”
乌苏氏叹气,“可怜我聪明一世竟然栽到了你手里。”
随后奸笑着抬头看杨婉,这一眼让杨婉心里发毛,“看着我覆水难收,也得让你看着我如何东山再起?不是吗?我的皇贵妃。”
杨婉白她一眼,冷笑说:“那我就睁着眼睛看有没有那一天。”
罢了就踩着蜀锦鞋回到皇上太后身边去。
众嫔妃皆是紧张着紧紧绷着弦谁也不敢放松,只见瘫坐在台阶下的页嫔挣扎着跪起来说话,“臣妾今天带着景阳宫的众人来延禧宫确实让人控制住了延禧宫的宫人,也确实动起了歪念头,用玉妃腹中胎儿威胁逼迫她,让她为臣妾的儿子让位,是臣妾过于杞人忧天。玉妃腹中胎儿是男是女尚且不知,就又动了邪念,谁知玉妃刚烈选择了自戕,臣妾也是无可预料,这都不在臣妾的预料之内,臣妾乌苏氏认罪,还请皇上太后责罚臣妾。但臣妾还有一个请求,修漫才刚出了月子,若是交给别人臣妾于心不忍,可否乞求皇上从轻发落,待修漫长大一些再重重责罚臣妾也不迟啊。”
薏贵妃抬眼分明看见了皇上眼里的不忍,一时气愤难忍摔了手里的盏子去破口大骂,“并非姐姐的秘密星没了你还在这里拿八阿哥的面子求皇上太后从轻发落,你良心何在?乌苏盈页,我真的不知道你是靠什么活到了如今?你长得可是血肉心?可有亲生父母养育?”
说罢跪在地上挂着泪看着皇上说:“芊玉是后宫绝美,又是蕙质兰心第一人,生前有多得皇上宠爱自然不必说,今日枉死走的刚烈,皇上怎么忍心因为乌苏氏几句求情的话就从轻发落?叫死不瞑目的芊玉九泉之下怎么能安息?腹中龙胎也是枉死啊。”
薏贵妃说罢冰嫔饶嫔也纷纷跪下恳求皇上不要轻易放过乌苏氏,毕竟这次丧命的除了玉妃还有她腹中的龙胎,对皇上和太后来说更有说服力,何况太后和玉妃的情谊远高于在座各位,想来如此应该能为玉妃洗冤。
静语紧紧的盯着明铎,只见他的嘴唇动了动半晌才说:“玉妃死的不明不白此事定要差个一清二楚,不能光凭谁的一面之词就下定论。厚葬玉妃以皇贵妃之礼一切从奢。追封玉妃为惇怡皇贵妃。在查案期间页嫔乌苏氏禁足于景阳宫只留两人伺候,八阿哥修漫抱去春禧殿给薏贵妃,暂时代养。”
此话一出众人才松了一口气,芊玉喜爱钱财,厚葬自然顺从她心。
页嫔却是不愿意的,嘶吼着看皇上说:“臣妾的儿子怎么能交给薏贵妃?皇上,太后,臣妾可以自己养着,求皇上太后恩典啊!”
太后紧咬下唇,但是终究没说什么,页嫔被御前侍卫拖下去了,一路上仍旧哀嚎不止。在旁人听来确实十分刺耳,宁静的长宫寂寥就这样被乌苏氏的阴谋狠毒撕开了口子。
皇上连看也不敢看玉妃,踌躇着踱了一会儿就走了,太后进去了好半天,在外听闻屋里有微微的啜泣声,出来的时候太后踉跄着脚步险些要跌倒,梅若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才算安全。太后老了,岁月的褶子里藏了一些泪珠,大家都知道,这眼泪是给去了的芊玉。
大家进去挨个瞧了芊玉最后一面,当是告个别。谁还没有死的时候呢?不过是迟早,不过是怎么死的。从延禧宫出来的时候阳光明媚的刺眼,静语抓着杨婉的手眉眼耷拉着说:“姐姐,芊玉就这样没了。”
杨婉叹气,“生死之事,大家都无法预料,可怜她走的这样悲怆。”
“芊玉一生所求除了财富就是她母亲,这事儿还得要姐姐出面才是。”
杨婉点头。
下午大阿哥和西林觉罗氏什么也不顾冲进了后院,疯了似的要找他额娘。杨婉领着他们到棺椁处,大阿哥看着排位上的字骤然落泪,西林觉罗氏一时也哭的不能自己,玉妃和他们的感情到底是真的,整个宫室的人都听得见大阿哥和福晋的伤心,过了好久好久,夜都要深了大阿哥才缓过神来抓着杨婉问玉妃到底是怎么死的,杨婉讲述了一番,谁知大阿哥当下就怒气冲冲的到景阳宫去,景阳宫里没有别人,但后来听说,页嫔被揍的不轻,宫人送饭的时候有半个月都不敢露面,为此皇上责罚大阿哥罚了他半年的银子,可修远却丝毫不觉得难过,他替玉娘娘揍了凶手一顿,却可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杀了她?
玉妃的葬礼办得风风光光,可自从玉妃去了,宫里就好像失去了颜色,再也回不到往日那般时光了。也因此开始了漫长而寂寥的黑暗时光,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个开头竟然会让这里陷入万劫不复。
玉妃之死调查清楚了,前前后后都十分明白,页嫔被夺了封号降为答应关在景阳宫里,每日粗茶淡饭皇上下了命令致死不能出。
经过杨婉的努力方家终于在族谱上写下了芊玉母亲白氏的名字,家中祠堂也有了牌位,算是对芊玉的一个交代了。
后宫里再没有页嫔乌苏氏一说了,所有的风雨又都恢复了安定,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