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呀?这又是要封大哥为贝子,又是出去另立府邸,还要选福晋,大阿哥才十二岁,这有什么可着急的呢?”方芊玉作为修远的额娘,实在急得上火。
太后咂嘴想了一会儿,说:“大阿哥日益年长,这对堆皇子里最大的了,年纪大了,在宫里走动多有不便,何况远儿腿疾是落下终身的毛病,再也治不好的,天天在皇帝眼跟前转悠,他看着也心里难受。皇帝都和哀家说了,定会为咱们远儿选一门门当户对两心相通的婚事,虽然张罗的仓促,但这福晋的人选还得一个一个的让咱们远儿满意了才行。该有的礼绝不会少了一分,你就放心吧,安安心心的做你的婆婆。”
方芊玉推辞道:“臣妾怎敢自居婆婆?太后是抬举臣妾了。”
太后给她扔了个眼色,“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在别处说也就罢了,在我这老婆子跟前也要来遛两句,你是大阿哥的额娘,你可不就是新福晋的婆婆,哀家可告诉你,这些话再别在我面前说哀家年轻的时候说的比你还溜呢!”
方芊玉知道太后的苦心,太后定还在皇上面前磨了半天的嘴皮子呢。
就乖乖的依依袅袅的福身给太后行了个礼。
“臣妾谢太后大恩大德,臣妾在这后宫,若不是有娘娘照拂,哪里有今日的臣妾?”
太后笑着喝了几口茶,“你快些起来吧!哀家虽不是个好母亲,可以是个好祖母,我不会让自己的孙儿孙女受委屈的。”
方芊玉知道太后是个软心肠的,手里没权没势,只敢在嘴上撑一撑场面。
方芊玉起来坐回到椅子上,太后半天才又开口说:“春禧店的薏嫔有孕,永寿宫淑妃照料,长春宫向来生的不死不活的样子,储秀宫又禁足着呢,你就不考虑考虑?大阿哥马上就要出宫另立府邸了,你不为你日后做做打算吗?”
方芊玉笑着,那剪水双瞳顾盼生辉,一笑百媚生的说:“只要臣妾想,哪还有没有的?”
太后也笑,“是啊!你和哀家一样,你只比爱家多了几分狠劲儿,和你的韧劲儿还不够。你很聪明,明白道理,在这后宫之中,试图得到皇帝心的女人,没有一个好下场。这后宫之中多的是明白事理的人,她们都不得宠,可唯有你,既明白事理,又得宠,去吧!可别辜负了你这好皮囊。”
方芊玉嫣然一笑,“这也不急,臣妾怎么也得送走远儿再好好谋算。”
太后又说:“你可听说过哀家和柔妃的渊源?”
方芊玉不傻,她自然知道太后所指,索性装傻装到底,“臣妾愚钝,不知,臣妾入宫晚没听说过这些事情。”
方芊玉这番话出口,太后高看了她一眼,总算是有些长进的,可跟自己斗,还是不够。
“纵是你十年之后入宫,这件事儿也定听说过的,哀家刚刚不是说了,这样装傻又冠冕堂皇的话,不要在哀家跟前说,哀家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多,你且说他们是怎么说的?”
方芊玉笑着说:“太后今日怎么有兴致提这些旧事?臣妾也只是听宫人的风言风语知道了一两句罢了。只是说先帝柔妃宠冠六宫,可比圣祖爷的董鄂皇贵妃,就是柔妃想做什么先帝都会答应,可好景不长,也只六年便突然薨逝,至于死因便不得而知了。”
“不得而知?你可真会省略一些,专哄的哀家开心。死因?那就是哀家做的,那又如何?哀家已经赔上了一辈子,她还不肯罢休,还要让后人让天下人对哀家指指点点,戳着哀家的脊梁骨骂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