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芊玉不知道太后为什么突然想起这些事情,近来自己虽总是和远儿待在延禧宫不怎么出来,可今早也听说了长春宫富察茗嫔给皇上送去一根竹子,富察儒曜和柔妃的关系满宫皆知,莫不是太后因为她想起了陈年旧事。
“无论太后做过什么事情,那也早已过去了,不必挂怀更不必惦念,才是人生常态。再说这后宫之中哪个人手上没有血迹?这算是上天给了荣华富贵的同时也给咱们些惩罚吧。”
太后听着不自觉的就落泪了,扔了手里的帕子,哭腔带气的说:“哀家都知道,哀家全都知道,可正因为知道才太过明了,哀家是不是错了呀?哀家也不知道这一生走的对不对?柔妃,对不对?”
方芊玉瞧着太后这个模样,不知该说些什么。而太后自顾自的又说:“哀家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们,哀家连这一生都没有过明白,该怎么教导后宫呢?哀家不配啊!”
言毕,又扭头看着玉妃说:“你与哀家一样通透,你有想要的东西,哀家也有。哀家当初比你想要的还要少,只想在这深宫之中活下来,可兜兜转转,确实哀家坐到了这慈宁宫中。哀家可怜你,就好像当年的自己一般,当时哀家可没有依靠,全凭着那几分姿色和争气的肚子,才有了今日。”
“你回去罢,照看照看远儿,不出个三五日便要在御花园选福晋了。”
方芊玉如今既不知道说什么,还不如就从了太后的意,赶紧回宫,也好让太后图个清静。
方芊玉虽的确听过太后与柔妃的故事,别说宫里的人了,就是外头都早把这事儿编成了戏本在外头演呢。若说不知道,就闭塞的厉害了。
春禧殿那边忙着养胎,皇上也不能日日去了,就是去也不能留宿,薏嫔有孕不能侍寝。这就给了后宫中别人可趁之机。
咸福宫
容嫔穿着她素日喜欢的粉色衣衫,一脸的恬静模样,就在院子里走动,看见偏殿的饶贵人一出来就迎上去,满脸笑意。
“饶姐姐,出来去哪里走走呀?”
饶贵人可真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顺着她的话说下去,“也不能老在屋里憋着,刚出门这不就看见娘娘了?”
容嫔笑着,饶贵人想试试她到底想做什么,就假意要走,果不其然,容嫔噌的一下抓住她的手腕,堆笑着说:“好姐姐,今日难得阳光这么好,咱们一块吃吃茶不好吗?”
马尔泰可一点面子都不给她,“我这两日夜里睡不好觉,还是不喝茶的好。”
容嫔赶紧把她拽紧了,生怕她跑了,一般又笑嘻嘻的说:“那咱们去用些瓜果吧,用冰镇着十分凉爽解暑。”
不等马尔泰再推辞,容嫔就直接就给拽走了。
容嫔亲手把瓜果递到马尔泰氏嘴边让她吃了几块,故作悠悠不在意的说:“皇上是最宠爱薏嫔的了,如今她有孕在身不能侍寝,饶姐姐可想到些什么?”
马尔泰是想让容嫔自己把她的想法说出来,仍是故作不知道摇摇头,“妹妹这是什么意思?薏嫔有孕是皆大欢喜的,咱们能想到些什么?莫不是妹妹现在还没有送贺礼去春禧殿?那可要抓点紧了,我可听说,除了储秀宫没送去,就连延禧宫的两位都送了,妹妹要是还没送,可拖了咱们咸福宫的后腿。”
容嫔见她总是这样打哑迷,迟迟不肯绕到正点上来,急着说:“哎呀!姐姐!揣着明白装糊涂也不要在妹妹这里呀,薏嫔有孕自然给咱们留了机会,多好的时机,怎可错过?若是此时不出手,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难道要等人家有了阿哥公主双全才行吗?”
饶贵人故作大惊,用手指勾着帕子掩着嘴说:“妹妹怎么能这么想呢?莫不是还要拉着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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