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洲还是银装素裹的冰雪世界。
碧月天海的雪云山已是百花盛开。
早春的雪,轻盈,缥缈,徐徐飘飞。落在地上瞬间融化。落在枝头,堆在花间,晶莹浅亮,与盛开的花朵交相争艳,一副春雪百花争艳图。
在这幅图画里,一位身着鹅黄色宫装的女子,体态丰腴,步履优雅地走来。薄施脂粉,淡扫峨眉,不薄不厚的唇点着浅粉色口脂。
似笑非笑含情眸,隐隐藏着一丝忧愁。嘴角微微翘起,乍一看心情极好,仔细瞧三分含忧,三分埋怨,两分期盼,还有一分雀跃,一分欣喜。
她的身后跟着三个水灵灵的丫头。
一位抱着淡蓝色天鹅绒大氅;一位捧着精美的雕花紫红色檀香手炉;还有一位抱着一把花纸伞。
三位丫头就那么静静地跟在她的身后,在阳春白雪的春天里从百花丛中缓缓走来。
花园内的长廊上,君夫人与三娘胡蝶儿正在愁眉不展。两人对这位公主心存愧疚。嘴上虽然一个劲的埋怨赢丽笙白正宇不该互生情愫。心里也没把这些当回事。
只是担忧这位久居深宫的公主,拥有着小女儿心思,愁思暗结,忧思过度,积郁成疾。那可真是,苍天家的一大不幸。
当看到鹅黄宫装的女子时,两人不约而同的疾步躲进不远处的凉亭里。
“我这嘴真是,说谁谁来。”
三娘胡蝶儿一副干了坏事怕被人发现的样子,屁股刚刚挨到石凳,赶紧用手拍着胸口,“怎么就这么巧呢?逛个花园还能遇到她。”
转头意味深长的看着夫人,“紫儿,你看是不是······需要刻意······额······回避一下?”
“我都回避了三十天了!”
君夫人一脸愁容,很是委屈的说,“为何装病的人是我?我这好好一个人,整天不是躺着,就是坐着。没病也给折腾出病了。我不干了。”
“真的?”三娘趴在石桌上,瞅着她,很是认真的问。
“真的。”
君夫人答的很是干脆,“我不干了。这装病差事,爱给谁给谁。我是干不了了。”
“嗯,既然如此那就交给白云飞吧。”三娘点头,君夫人你眼看着她,“你呢?为什么不是你?”
“嘁,紫儿。你是不是高兴糊涂了。”
三娘抢白到,“是你的一双儿女流落到外。至今都要面临着明枪暗箭的厮杀。我,我充其量就是个婶娘。我能有你那么伤心吗?我可以有你的伤心吗!那孩子也不是从我肚子·······”
“好了。”
君夫人娇嗔的白她一眼,“我这不是没说不同意吗?”接着,可怜兮兮的看着三娘,“我亲手做的鞋子还差一个红英没缀。你可不许偷着做完了。我的女儿还没穿过我做的衣服呢。”
“哎吆,多大点事儿。我不跟你抢。”
三娘想着白云晴、白云木姐俩儿霸占了白云飞的书房。正在那里把丢了不知道多年的针线活捡起来练习呢——她们练习的工具,就是那双缀着红英的绣鞋。
理由是:
龙儿年纪小。不知道好赖。做的孬了,也能糊弄她穿上。大的阅历丰富,不好糊弄。
这两姐妹这几天一直把那鞋头的红英拆了缀,缀了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把鞋给拆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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