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又一场的冬雪,把玉衡洲妆点成素色世界。
冬日的风景,无外乎着银装素裹的世界。
雪,冬天的精灵。
玉衡洲的冬天,因为有了雪,山更美了,水更冷了。
寒冷的冬天,有了雪,就有了更多的乐趣。
栖凤坡的梅花开得正艳。腊梅,红梅,次第盛开,雪堆枝头,美不胜收。
赢丽笙一袭粉色衣裙漫步在林间。惬意的听着山风,闻着花香。
一株红梅树下,玉龙公子白衣胜雪,手捧玉笛轻轻吹奏着一曲山水谣。曲调悠扬,音色婉转,随着山风轻送。
“师兄?”赢丽笙试探着呼唤一声。
笛声轻柔,似有还无,轻轻地,淡淡的,若是不仔细聆听很难分清是笛声,还是山风拂过满坡花树的声音。
玉龙公子身子微微一颤,却没做声,继续吹奏他的曲子。
赢丽笙一声呼唤之后,玉龙公子的笛声由悠扬转成了忧郁。淡淡的哀伤,如诉如说,是叮咛,是嘱托,又是不舍。
赢丽笙不在多言,年节将至,春天也近了。玉衡洲虽然仍是冰寒雪冷,雪云山已是百花盛开。该走的留不住。心中终有万千不舍,终归是碍于身份无法挽留。
笛声婉转哀怨,情真意切,百转千回,将一腔惆怅尽数倾诉。
赢丽笙心潮汹涌,禁不住热泪盈眶,“师兄,我会好好的。浪谷将士定会恪守本分,固守边疆。”
笛声戛然而止,玉龙公子眉心微蹙,缓缓走来,不经意间触碰到花枝,将枝头的落雪震落下来。花枝摇曳,雪落纷纷。
“生生,内廷司的通牒已达玉衡州,为兄担心的是:四相一党借机生事。玉宁山一族横生枝节。”
玉龙公子情真意切的分析着时局,赢丽笙不禁大失所望,“师兄所虑周全,生生小家子气了。”
玉龙公子眼底闪过意味不明的情愫,继续侃侃而谈:“父帅已经将小妹之事如实报禀擎天山。前朝虽有异议,还算给面子。没有当面刁难,背后一定会有所动作。”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不如当面刁难呢。”
说起小龙儿赢丽笙也头大,不自觉地将小女儿的心思抛掷脑后。
至于,内廷司的公函、四相的刁难。有师兄呢,完全不用自己操心。懒散的向身后树干依靠,一树堆雪纷纷落下,玉龙公子挥手一舞,袍袖翻飞,将纷纷落雪扫离。
赢丽笙依旧安心的满脸不高兴的发牢骚:“明枪吗?我们还可以大刀阔斧的对战,这暗箭,怎么防?谁都知道,千日防盗不易,夜夜防贼更难,是人过的日嘛!”
“生生,此言差矣。”
玉龙公子正色道,“暗箭可以防。朝堂之上,明枪比暗箭更难应付。阳谋才是最难破的毒计。毕竟,龙儿生在于正年间。唉,是人人得而诛之的杀星之一。对待杀星,他们是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怎么办?回家和他们明枪暗箭的过招?”赢丽笙赌气说道。
玉龙公子这点点头,“生生很聪明,一语中的。”
“哦,我······我随口一说。你到当真了。”
赢丽笙娇嗔道。
点苍帝温和一笑,收起玉笛,双手合于腹前,“为兄这里有要事托付于你,不知生生可愿应允?”
若是平时,我一定答应。
可是,现在浪谷有内廷司联合玉宁山的参奏;
玉衡洲又是个小国家,龙儿还是个带着原罪的孩子;
飞宇卫无令进驻宇内。这一桩桩一件看似不起眼的小事,若是被有心人用来大做文章。师兄也会兜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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