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说的太好了。”
白正宇面色微红,羞愧得看一眼张景淳,自我解嘲,“是我唐突了。还请张神医海涵。张神医医术······”
张景淳立刻敲敲桌子,“别,你担心浪谷的安危自己想办法解决。但是,这些办法绝对不包括留住我。我是九凌关的医官,不是你家的医官!”
“救死扶伤乃是你们医门的职责。”
白正宇毕竟是脸皮薄的,细声细语的劝说,“何况他们也是守卫星河而受的伤,于情于理,你都不能坐视不理。”
“谁请他们守护星河的安危了。没有他们守在这里,给星河添乱,那些勇闯星河的家伙就是给星空添肥料去了。嘿,一群吃里扒外,竟帮着坏人为祸百姓的蠢货。我今天还告诉你,若不是像赢同义这样人太多。九凌关的将军折损不会这么严重!”
张景淳一怒,立刻忘了这是哪里,面前是什么人,至于这些话该不该说,他一点都没有想过,只是一股脑的发泄着自己的不满,捎带着泄漏一点儿点儿天机。
玉龙公子闻言震惊无比,脸上却是平静无波,甚至和平时一样任由张啰嗦啰嗦。九凌关备受恩宠的医官,不会因为这点事受处分。相反,天宇内却能对玉宁山了解更多。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虽然现在不是战时,必要的筹备还是应该有的。
“你小子整天守着一个小宝贝,你以为所有人都像她一样轻松飞渡星河?做梦呢!她每一次飞度星河都有人暗中看护。就是你这憨子不知道罢了。”
“令城城主什么时候飞升了?她就是回去办点别的事,去的地方有点远,回来的有点晚。碰上那个沈青瑶又有点蠢。任由天宇内的谎言肆意流传。”
“什么玉宁山的天魔族不能杀,那是他们没有惹到九凌关。把九凌关的展潇潇打一顿,本神医以名誉担保:玉宁山的飞鸟都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张景淳忽然停下来,吧唧吧唧嘴,端起凉掉的汤水默默的喝着。
白正宇静待片刻,斟酌再三,不解的问:“为什么不是许莫?他是副关主。”
张景淳白他一眼,“打不过呗!队长大人,你以为他的地位是吹出来的?那也是一场场战斗赢来的。”
中计了!
展潇潇是令城的人!!
白正宇懊恼不已,但已悔之晚矣,故意误导张景淳:“哦,这么一说我明白了。展姑娘是许莫的···哦,非礼勿言。背后议论他人之是非,实乃君子所不为。”
“想什么?胡思乱想,你以为许妖怪是你?为情所困?”
张景淳正在懊恼不该泄露了斩主的身份,却没想到这玉龙大公子也是个粗心的,暗自松了一口气,继续口误遮拦的细说下文:
“我给你说啊,少主。小公子都要进入九凌关学习了。别人可以不知道令城的事。你,真的不能不知道。今天,神医我心情好。给你讲讲令城由来。”
“有劳神医了。玉龙洗耳恭听。”白正宇说道。
“沈青瑶不是令城第一任的城主,只是其中一位城主。宇内众生对发生在五百万年前的那场神魔大战,是没有任何记录的。有记录的是九凌关。”
张景淳一下子放松下来,边吃,边讲,白正宇静静地听着。墙头的人因为这意外的消息,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当年的沈青瑶任期将满,不放心天魔一族独大。所以,寻了个借口对玉宁山动手了。天魔王也是天性高傲,可谓是宁死不降。双方那一战,打了十万年。”
“沈青瑶剑挑天魔王与星河内,天魔王的身躯化为齑粉,神魂化作点点灵力滋养着星空,以此来赎他对天下生灵犯下的错。天魔王一死,天魔一族群龙无首,十万年的战争几乎耗尽了他们的所有财力,人力,霸气,与锐气。”
“所以,他们新任的天魔王就不再称王,转称神君······还是圣君。反正不是王。转而向那时的最高统帅第五子称臣。年年纳贡,岁岁朝拜。就这样,沈青瑶不好再次出手,只好不了了之。也就是那一战,让天下知道了令城。知道了将都。所以,将都存在了很久,很久。”
张景淳突然压低声音,“我悄悄的告诉你:将都第一任城主都有十几亿岁了。每一人城主卸任后的空档,都是她来顶班的。看在你们家对我那么好的份上。我只告诉你:看好你家的小妹。”
张景淳说完抱起酒坛子,咕嘟咕嘟灌个不停。而后,将空酒坛一扔,晃晃悠悠的走了。走到院门外,又蹒跚着走回来,醉眼迷蒙,竖起一根指头在嘴边:
“吁,我悄悄的告诉你:五百万年前的那一次神魔大战不是唯一的一次。而是天史记录中的一次。嗝,是无数次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