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在下不是送你。而是一起走走,顺便请你帮我解答心中疑惑。你乃是神医妙手,这些问题理应难不倒你。”
白正宇抬起脚在空中停滞一瞬,终是落在门槛外,一手作请,缓缓说道,“边走边聊,张神医可好。”
“不好。”
张景淳这一刻弄明白了,这小子以为缺心眼的是赢丽笙。
“缺啥都好治,唯有缺心眼,乃是天下第一疑难之症。不说是无药可医,差不多就是绝症。绝症,神医也治不好!”
“在下也是有难言之隐。”
白正宇苦笑着摇头,哀叹一声,“神医骂得好,玉龙确实缺心眼。”
张景淳一怔,立刻瞪大了眼睛,“你知道啊!”
白正宇点头,慢慢的走向院子里。一袭长袍,随风轻舞,初冬的寒风吹动他有些单薄的衣袍。挺拔如松身躯在这一刻颇显落寞。
仰头望着天边那弯银钩,叹息一声,“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苍天不负她。”
“你也不傻呀。”
张景淳松了一口气,“不傻就好说。”
玉龙依旧抬头望着那弯银钩,哀怨道:“我·····我这里愁有千万,张景淳,不求你帮我分忧,不要这么打击我好吗?”
院子外还在玩弄菱纱的楚江雪,听到院子里两人的对话,立刻将菱纱收起来,跃上墙头,找一个隐蔽地蹲着。
刚刚蹲好,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楚将军,偷听我不反对。你能不能别在我眼皮子底下蹲着?你这样子,我是看见你呢,还看不见你呢?”
楚江雪干脆坐下来,“你若是还想换岗后见到小翠,就当我没来过。多大点事儿,我就是担心那个未过门的少夫人真的进门了。浑天的公主,那是温室里的花朵,娇生惯养的金枝玉叶,能做好咱家的内掌门么?”
那人咂咂嘴,“楚将军,你费心了。”
楚江雪摆摆手,“应该的,我这还不是为了咱们兄弟姐妹的未来着想。”
那人鄙视的摇头:为你自己偷听找借口吧。
张景淳思虑良久之后,看看四周,“你的那个她,到底是哪个她?浑天的婴宁,还是浪谷的少谷主?”
白正宇先是一怔,继而苦涩一笑,“有何不同?”
“有何不同?”
张景淳捋了捋袖子,四下找了找,没有找到一个可以坐的地方,回头冲着阁内忙碌的侍女说,“两位小姐姐,搬来个绣蹲即可。记得是一个,玉龙公子赏月呢。站着看得清楚些。”
“晓得了。”
屋里传来咯咯的笑声,“请神医少等。”
白正宇悠悠叹息一声,缓缓转过身来,“在下是病人。”
张景淳撇嘴,“缺心眼的病人。不治之症,不治也罢。”
“若是治疗,还要搭上一些无辜者的新心脏,那些鸡呀,鸭鸭,牛啊,羊啊,到也不该为你的缺心眼奉上性命。”
“现在倒是觉得,猪心正和你的症状。不用说了,就用它了。猪心炖藕,长治长久,长不长那个心,我可不负责任。”
两个清丽的侍女各自搬来一个绣蹲,另有侍卫送来软塌,以便玉龙公子休息。
侍女,侍卫见到他说的兴起,安静的退去。
“我与生生青梅竹马,有两小无猜如今,一路走来不可谓不艰难。我和她都懂——这是一段不该有的情。”
白正宇缓缓坐下,身体慢慢地躺在软塌里,张景淳努努嘴,“要不要拿条毡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