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外面就传出了杨二公子恐怕不太好的消息,这倒是真的,京中大夫站满了半个屋子,大家认为是心脏“沉睡”,过了这段就好了,但这么久人还没醒,脉搏忽强忽弱,就不敢确定了,万一是颅内出血呢?就是误诊耽误病情,这下众人有些着急,如果真是那样,那这当误得可太久了。
今早针灸了但是喂不进去药,这下谁也没有个确定的说法。陈夫人在抽噎,侍从们不敢说话,杨平一言不发脸色难看极了。
这时杨府门响,院中骚动,一个身着正一品官袍的老人进来,端的是清风道骨,步履生风,他身边的年轻人背着药箱,二人身后跟着带刀侍卫,侍卫腰下坠着一个小吊牌,通体乌黑,独着一个刻金北字,那年轻人进门,脸上微微带笑,身边的老人进来对着青晖大将军一拢手,微表示意,“臣奉小王爷令,来为杨二公子医治。”
戴岳猛起身大步上前,“哪个小王爷?”
傻子,金武还有几个小王爷,裴太医瞅他笑:“江北王顾长安。”
他睁大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醒了?”
“醒了。”
“舅舅,我有事先走了。”他急匆匆向门外走去,都快跑了起来。
不光他惊,满屋子的人都惊,最是惊小王爷竟然还活着,其次是惊这大名鼎鼎的裴太医竟然来了杨家,他们这些做医生的哪个不想达到裴太医的高度?
都说裴太医是神医,没有救不活的人,就差说他可以生死人肉白骨了,这下杨广和夫人垂着的心放下了一半,等裴太医的手摸上杨固边的脉搏,身边围了一群的人,他翻了眼皮,看了舌苔,摸了脖颈动脉,又摸了四肢,这样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他对身边的年轻人说:“你来看看。”
人们这才注意到裴太医身边的人,那人上前,重复了一遍裴太医的动作,不过听脉的时间长了一些,他心里有了想法,跟裴太医点了下头,“你与杨将军说。”裴太医起身坐到雕花木椅中。
人们又把他围住,那年轻人脸上带笑,也是君子如玉,“杨将军,二公子这是在睡觉呢,他睡够了自然会醒来。”
杨广愣住回头看裴太医,裴太医点头表示肯定。
这下杨夫人才反应过来问:“您是?”
他放回脉枕,合上药箱,“夫人,我是裴清正,那位坐着的是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