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安住进了戴岳的府里,不为别的,安全,当初皇太后选戴岳就是相中了戴岳手里六十万兵马,这六十万兵马全部沿着边塞布置,这个时候,没有人会来惹戴岳,这也是个祖宗。
这将军府照上次来不一样了,有什么不一样,仔细看是漂亮了,上次来这院子里秃得像荒地,七巧瞅这盆栽花草,越瞅越稀奇。
戴岳肯定是不会养这些的,如今搞来为了什么想想也就知道,面子工程做得挺足,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和顾长安好着呢。
跟顾长安一起来的还有一马车的药材宝贝,皇太后给她带的,她瞅着这满满登登的树根子草叶子,觉得全吃完得上西天。
所以在那管家问她放哪时,她摆了摆手,你爱怎么放就怎么放。
顾长安这刚坐下,品那二遍茶,就看到戴府管家过来,手里抱着厚厚一摞账本,管家瞅她,她瞅管家,互相瞪眼。
管家想,将军夫人盯着我干什么,这府里难道不合心意,可我连账本都给她抱来了。
顾长安想,这管家直直瞅我想干嘛,拿账本做什么,这不是他的活吗。
管家实在挺不住了,说:“夫人,你看?”
“你自己管。”没等他往下说,她就打断他,七巧搁旁边摆手,意思是知道了,退下吧。
这管家一头懵往外走,咋回事呢,哪个入府的夫人不先看账本。
顾长安不用,你贪吧,发现了头给你锤飞,武力,解决问题最快的手段。
她这坐着,悠闲自在的看花窗外戴岳跟手下吩咐,那边院里吵吵闹闹,一个贼精神的年轻人走进来,胡服马鞭铜箭筒,往戴岳那边去,他喊:“哥,你是不是忘了一起和曲哥猎豹子?”
戴岳一怔,麻利地说完事,回屋换衣服,府中人员流通太快,人多眼杂,他跟顾长安住一起,快冬天了不能一个屋里一个榻上,就铺了地龙,准备打地铺。
管家给戴岳整理那衣襟,他不知想到什么,转头问顾长安:“一起去不?”
顾长安搁那瞅着白瓷杯里茶水的翡翠水面,一指搽着杯檐口,这刚到,哪有力气猎豹子,她说不去,戴岳罕见的不是客气,他说在祁蒙山里,到那也是晚上,你在马车里休息也是一样,曲哥组织的秋季狩猎一年就一次,晚上在那边休息,挺热闹。
这时顾长安抬起头,看戴岳站在铜镜前,宽肩窄腰,穿着狩猎装,中午的阳光洒进来落在他身上,空气中漂浮着细小尘屑,像是在跳舞,她瞅了他后背一会,说等我一会。
她就往侧屋去了,七巧见了命人抬了一个箱子跟着进去了,留下帘动的清脆响声,戴岳这时候穿完那狩猎衣,此时窗开着,他扶在窗沿上,低头看着那院里的落叶。
他身量极高,满满登登快占满了整个窗户,他睫毛也是长极,阳光落在他脸上,在眼下投射出一小片阴影,风过,送进一股子树木香气,他垂头想了很久,伸手扣上窗户合住。
那青年抱剑站在门外,身高腿长偏瘦,他漆黑长发垂在肩上,看着那方片天空,他左眼下有一颗泪痣,衬着冷白皮,让他身上这股少年气偏偏又妖孽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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