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吸两口,都觉得就算不能长命百岁也至少可以百病全消。
是夜。
白天还是临世飞仙的容安举着一只鸡腿啃,这鸡炖的嫩,软和,正好合了容安的牙口。容安一边啃一边数落一边狼吞虎咽抱着鸡架的徐长生:“你瞧瞧你这个没出息的样子。为师能指望你什么?连口好饭都吃不了。”
徐长生已经饿了三天,他还要听容安的数落。
他也不敢犟嘴:那讨来的一个包子,我还不是孝敬师父您了吗?
徐长生只敢拼命闻一闻,气味无法充饥,反而更饿了。
容安最后饿的发晕,指挥徐长生把镇口那张求驱鬼的告示给揭来。
徐长生不明所以,迟迟不肯去。
容安一天就吃了一个包子,眼下连踹人都没有了往日的气势。
他只说:“那能叫咱们有烧鸡吃。”
徐长生嗖一下就窜了出去。
没烧鸡,是炖鸡。
人参炖鸡。比烧鸡可贵多了。还大补。
徐长生孝顺,连忙把两只鸡腿都扯下来孝敬了容安。自己抱着鸡架子蹲着啃。啃得心无旁骛,满脸油光。很是惹得容安嫌弃。
他把鸡啃得只剩下个架子的时候慢了下来,算是暂时解了馋。
他之前被饥饿压制下去的忧虑又冒了出来:“师父,那之后怎么办啊?你真能驱鬼啊?”
容安说脏话:“驱个屁。”
徐长生皱眉:“师父你说脏话。”
容安翻他白眼:“你听到是我说的了?我就是在转述。”
徐长生说:“转述什么?”
容安道:“转述鬼的呗。鬼说,驱个屁,这是他家!”
徐长生没明白:“谁家?”
容安朝身后一指。
身后什么都没有。
徐长生说:“师父,那什么都没有。”
容安说:“这屋房门后面。”
房门后面徐长生白天去溜达过。那后面是祠堂。供着这个家族所有祖宗的牌位。
徐长生手抖,鸡架子哆嗦嗦地骨头撞着骨头:“师父,您别吓我.....”
吃饱喝足的容安剔牙,笑:“我徒弟没见过世面,您老莫见怪哈。”
容安对着空气说客气话。
一边看着的徐长生已经不单单是想哭了,他还想尿裤子。
他一宿没睡好。第二天一早蹬着一双和族长差不多的通红眼睛跟在容安身后。
他没精神,也没细细听容安是如何糊弄那个族长的。他就只看到容安用三言两语之下,那族长的脸色就变了再变,五彩缤纷,多姿多彩。
那腰是越发弯的曲折,若是容安再多说两句,那族长可能还要下跪。
第二天晚上,菜品更加丰富。
换了上房,添了香炉,连被褥都换成了蚕丝。枕头似乎掺杂了香料,闻得舒心,睡得香。徐长生决定走的时候把这个枕头一并带着。
徐长生偷偷问容安:“师父,真的有鬼啊?”
容安说:“你怕?”
徐长生点头:“怕呀。可是怕也没用呗。”
容安难得耐心:“为什么怕鬼呢?”
徐长生没想过这个问题:“大家都怕鬼呗。就跟着怕了。”
容安说:“鬼有什么好怕的。鬼又伤不到你。”
徐长生说:“万一有厉鬼呢?”
容安被逗笑了:“就你?就你还能遇到厉鬼呢?厉鬼也得瞧得上你。”
徐长生脸红。
容安说:“这人比鬼可怕多了。怕鬼做什么呢?鬼都是人变的。你以后也会变成鬼,师父也会变成鬼。你会怕师父,怕自己吗?”
徐长生嘀咕说:“师父又不害我。”
容安说:“那别的鬼也不害你啊。你做亏心事了?也偷看丫头洗澡了?”
徐长生脸红。这容安说的什么呢,老不羞。
“师父!”
还有,什么叫也?
容安说:“那个族长,八岁起,就看丫头洗澡。”
徐长生都躺进被窝了,听到这个,发出了一声充满嫌弃的质疑声。
容安说:“现在还在。专门盖个澡堂子,在屋顶挖个洞。大大方方看。”
徐长生发出一声作呕的声音。
容安继续恶心他:“十四岁的时候,偷看一个姑娘洗澡,被姑娘发现了,姑娘羞愤难当,当天夜里就吊死在房梁上了。”
徐长生想起了这祖宅发出的哭声:“难道就是这姑娘的冤魂?”
容安说:“那姑娘都死了几十年了。怎么偏这个时候作怪?”
徐长生想了想:“那就是又害了一个?”
容安说:“这倒没有。”
徐长生糊涂了。
容安拍拍手,也进了被窝。
“不着急,先吃几天好的养养精神。”
容安合眼,睡了。
留徐长生一个人抓耳挠腮,一晚上都在猜测各种可能。睡得迷迷糊糊,梦境不断。
......
徐长生故事讲到这里。似乎也不甘心当时只有自己一个人受折磨。
也丢问题给他们:“你们猜,那哭声是怎么回事?”
着谁知道?
这若是平时,还能以怪力乱神做借口,想一想是不是有心人在作妖。这都起头的时候是说奉鬼信神了。这猜测就海了去了。
不是人就是鬼,不是鬼就是怪,不是怪就是神。
没有想不到,只有做不到。
容小龙却说:“那个因为被看到沐浴......就吊死的姑娘。不是自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