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睦借着天牢大门外的火光,一眼就看见了两个瘦弱佝偻的中年人,连忙跳下马车,早已顾不得还未痊愈的身体,朝着两人狂奔而去。
此刻,他早已忘记了自己曾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在官场上游刃有余,完全像是个三五岁的孩童,不顾一切的想要冲到父母的怀中,渴望得到他们的爱。
“睦儿……”
荣景天瞪大了双目,见一个和晔灵儿长得极为神似的少年,不顾一切地朝着自己狂奔而来,木讷地张开双臂,想要将其揽入怀中。
“快走!”
晔灵儿警惕地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荣睦,脸上满是幸福与激动,母性也随之释放而出,看上去毫无半点公主的高贵,全然是一副盼子相见的慈母形象,虽然身在天牢之中,可荣睦的一举一动,她皆有耳闻,所以努力得挺直腰杆。
可当她看见荣睦头上的王侯发冠,竟然不见了踪影之后,脸上的表情则变成了愤怒与不解,再联想到晔治年是个善于猜忌的君主之后,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立刻拽着荣景天的胳膊,朝着荣睦迈开步子。
“娘!”
荣睦并未察觉到晔灵儿的变化,一头扑进她的怀里,紧紧地抱着她的脖子,贪婪地享受着母亲怀抱中的温暖。
“走!”
晔灵儿单手把荣睦抱起,另一只手拽着荣景天,三人迅速登上马车,在马匹低沉的嘶鸣声里,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启奏陛下,荣睦白天在皇宫之中,竟敢当众焚毁奴籍,必须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郜启德把芴板举国头顶,毕恭毕敬德俯跪在地上,将脑门抵在地上,白天他已经触怒了晔治年,接触到晔治年的底线,明白自己恐怕要倒大霉,只得把矛盾转移到荣睦身上,以求自保。
“不错,储君对此也毫无表示,按理来说,她应该代替陛下,行使皇权,将荣睦那小子打入天牢之中,彻底断绝荣景天和晔灵儿的希望。”
苏隐鸿也和郜启德一样,他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只得抱团取暖,所以他也像是一条老狗一般,俯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