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蹊看了一眼朱鼐钧,却只见朱鼐钧翻身下马,将那位总旗官一把拉了起来,焦急地问道:“我王兄怎么样了?”
“您…您…”被一把拉起的总旗官手足无措,他看着瘦下来的朱鼐钧仔细辨认,依稀间从那张狭长的脸庞上看出了曾经肥胖时新宁王的样子,他不敢确定的问道:“您…您是王爷?您怎么变成这副模样?”
朱鼐钧却不回答他的疑问,粗暴的吼道:“问你话呢,我王兄怎么了?”
“殿下,您知道的,王爷的身体一直不太好,今年初春感染风寒后一直没有好彻底,反反复复的,大概四天前,王爷突然病倒,再也下不了床,所以王爷这边马上发六百里加急通知殿下速速返回大同。”说着那总旗官向那位铺兵招手,那位送信的铺兵走上前来,从油布包裹的细绢包袱中取出一封书信,恭敬的递上前来。
朱鼐钧伸手接过,看到火漆无误,撕开书信,一目十行的快速看了起来,嘴里一边问道:“那你怎么又来了?”朱鼐钧对这人还是有印象的,的确是代王府的人。
“送出书信后一天半,王爷就开始病重,皇上赐给王爷的御医对此也束手无策,只是偷偷告诉王后和王妃准备后事吧。”总旗官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之后他接着说道:“王后怕六百里加急信中的内容不足以让殿下火速返回,所以特派小人前来将最新消息告知殿下,并催促殿下快快返回,这是王后给的信物。”
那总旗官从怀中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块金牌,朱鼐钧接过令牌,只见正面写着一个大大的“代”字,背面则用秦篆写着“云中”二字,四周浮有山峦和祥云,确是王后令牌无疑。
朱鼐钧沉重的说道:“好,我知道了,你快快休息一下吧,我这边交代一下就马上和你出发。”
“喏!”那总旗官躬身领命,然后就直接走到大路边沿,靠着路边一株大树睡着了,这几日几夜,那总旗官千里奔波,可能连眼睛都没有阖上一下,一路从大同赶到汾州,晚一天出发的情况下,竟然和六百里加急的快件同时到达。
“兄弟,不好意思了,我不能陪你去介山了,你也听到了,我大哥病重,我必须要赶回去。”朱鼐钧对李言蹊说道。
“哥哥说的哪里话,我们去介山本就是游山玩水,哪有什么重要事要办,既然代王病重,哥哥应速速归去。”李言蹊一边说一边挽着朱鼐钧的手,向远处走去,直到确定周围的人都听不到了,才轻声说道:“代王既然已入膏肓,那你这新宁王顺位就要继承代王袭位,这期间可有什么难处吗?不妨告诉兄弟我。”
李言蹊顿了顿,说道:“别的不敢说,这山西、辽东三镇我李家还是说话还是有些作用的,大同镇卫所的那些指挥使,有不少是我爷爷的门生故吏。”他没有接着往下说,但其中的意思已不言而喻,凭朱鼐钧的聪明当然能听出其中的意思。
朱鼐钧拍了拍李言蹊肩膀,叹道:“放心好了,虽说一入侯门深似海,但我代王府还是没有那些龃龉的。”
他对李言蹊刚才的话颇为感动,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我有一个秘密要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