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蹊二人骑马,周护卫驾车,梅静怡和她的婢女则坐在马车中,他们三人有一茬没一茬的闲聊,谈古论今,诗词歌赋,地理风俗,路上倒也一点不寂寞,两个时辰沿着官道走了四十里地。
梅静怡对李言蹊二人颇为佩服,认为他们虽然年岁不大,但见识不少,言辞高妙,李言蹊和朱鼐钧则更是暗暗心惊,他们可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梅静怡是女扮男装的姑娘,在明代理学的压抑下,梅静怡还能如此学识广博,只能说京城才女并不是浪得虚名,梅御史家学渊源。
日头渐渐西沉,金色的阳光洒满林间,官道在这里有了一处分叉,是通往介休县的路。
介山在太原盆地的西南端,太岳山北侧,汾河南畔,绵延百余里,地跨汾州府三县,西入灵石县境,南与沁源县毗邻,山的主体就位于介休县内,最高有2500多米,山川秀丽,庙宇众多。
“嘚嘚。”周护卫驾着马车缓缓的拐进了岔路,一行人渐渐地脱离官道主路,向介休县行去。
走了大概两三里远后,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在高声呼喊,伴随着急促的马蹄声,逐渐的越来越近,李言蹊等人诧异的回头,看到路的远处烟尘滚滚,五位骑士疾驰而来,刚才的喊声就是他们发出。
李言蹊指挥着周护卫将马车赶到路边,猜想着他们可能是有什么紧急公务,别自己挡着路耽误了对方,可没想到那五名骑兵到了他们近前反而慢慢的勒马降速,最后停了下来。
那五名骑士,三人身着制式盔甲,斜跨腰刀,背着弓箭,搭着火铳,正是辽东铁骑的标准装备,另有一人则是身着急递铺的铺兵装扮,手持长矛,肩披蓑衣,马匹上绑着一块软绢包袱,腰间系着铃铛,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最后一人却是一个总旗官打扮,一脸倦容,好像有几天几夜没睡觉一般。
那三名辽东铁骑李言蹊认识,正是他那百余名护卫中的成员,但那铺兵和总旗官他就觉得很面生了,让他奇怪的是这五个不同身份的人是怎么凑到一块的,更为让他诧异的是,那铺兵的装束,一看就是次紧急的六百里加急,这山西界面上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六百里加急的快马?
哪里出事了吗?李言蹊紧张起来。
但还没来得及等李言蹊说话,那边的总旗官已经滚鞍下马,疾跑几步,冲到马车旁单膝跪地,高声说道:“王爷!代王病重,要您即刻启程返回大同。”
那边梅静怡坐的马车掀开了帘子,静静的瞧了外面一眼,又快速的放下了,李言蹊不由得暗暗叫苦,朱老兄要暴露了。但现在这些已经由不得他细想,代王病重才是头等大事,代王至今无嗣,而新宁王朱鼐钧作为代王亲弟弟,正是代王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马车里传出了清越的声音:“这位军爷,你认错人了吧?”
而那位总旗官也愣住了,虽然马车的帘子掀开后很快就放下了,但也足以让那位总旗官发现,马车里坐着的并不是自己想象中壮硕肥胖的新宁王朱鼐钧,而是一名身材清瘦,面若冠玉,唇若朱丹的俊美男子。
“这……”总旗官迟疑了,难道自己找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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