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这会子听着巴彦细细的说了,着实笑不大出来,说来主子爷建立这尚虞备用处,就是为了更好的驭下,叫人好好的盯着京中京外的动静,万不能外头都闹翻天了,宫里还一无所知呢。
如今万岁爷刚坐上位子没多久,能用的人不多,处处都得叫亲近的人盯着,他们这帮子从潜邸出来的奴才尽领了紧要的差事,他是太监总管,图克坦管着禁军,额勒登管着粘杆处、、、、、、且都是极得万岁爷信任的人才能坐到这般重要的位子上。
可谁知道万岁爷这一信任不打紧,自个儿还没瞧见什么好处呢,倒是叫下头人的权先大了,心也大了去,外头没出事儿,却是眼皮子底下先出了事儿去。
粘竿处虽是挂名在内务府的,可却不归了内务府管,是直接听令于万岁爷的,故而地位极特殊也极高,叫人都忌惮着,生怕惹了粘竿处的人不快了。
可甭管粘竿处再怎得厉害,手中再怎得有那生杀大权去,到底不能不顾着规矩,更是不能以职务便利为所欲为。
越是身居高位越是得谨言慎行,这话额勒登怎得就不明白呢?且都是自小跟在万岁爷身边儿的人了,难道还不知万岁爷要的是听话的奴才而不是有主意的奴才吗?
以前年主子未入府的时候,万岁爷便叫额勒登暗中护着人去,一旦有了什么情况便赶紧的回来禀报,额勒登擅作主张,差点儿叫年主子遇险了,回来遭了万岁爷一通罚,竟还没长了记性!
额勒登喜欢人不是错,可错就错在为所欲为上了,倒也不知纠结什么,若想要珍珠直接求了万岁爷不就得了,万岁爷给赐了婚了,家里还能同万岁爷唱反调儿不成?
这下子好了,额勒登糊涂着纠结着,便是连夜半翻墙的事儿都做出来了,那翊坤宫能是他一个外男随便进的地方吗?
这要是被些个和年主子不对付的人发觉了,传出点儿什么风言风语的可是要命的,不仅连累年主子,还得连累五阿哥六阿哥的血脉被人质疑了去!
他额勒登一个人的脑袋还不够赔的!
苏培盛几乎没这么动气的时候,这会子脸色都气得铁青,若是额勒登在跟前儿呢,苏培盛定然攥着这半片瓦砸人脑袋上了,好好的瞧瞧人一天天的想什么呢!
万岁爷是极信任他们不错,可他们亦不是不可替代的,万岁爷是宽待他们不假,可若是真这般次次挑战了万岁爷的威严去,那便只有那死路一条了。
“此事奴才知道厉害,今日的话劳烦您再不要传了第三人知道了,至于万岁爷那儿说不说的,还得先瞧瞧富察大人什么意思,待奴才见过了富察大人,再同万岁爷禀了也不迟。”
苏培盛压着声儿嘱咐一句,倒也是个真心盼着额勒登好的,便想着再给额勒登留一线机会,若是这人还执迷不悟,就算再同人有深厚的交情,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额勒登害人害己去。
巴彦朝苏培盛拱了拱手:“公公放心,今日之事定然不会再叫第三个人知道了,我巴彦受过富察大人的恩惠,断做不出那两面三刀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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