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同年甜恬感叹一句,虽是他忧患的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儿了,许是活不到那一日的,可既是稍有预见却不能做些什么,四爷一贯的要强,这会子哪儿能不失落去。
年甜恬倒也惊讶四爷这般自责的,说来四爷已经够努力够尽心尽力了,可对大清的责任感依旧催促着四爷不断的前行,如今竟还想着谋求新制去改了官场弊病,着实叫年甜恬对四爷改观不少。
在印象里,四爷虽是比旁人都开明很多,也容易接受新事物,可年甜恬觉得这儿的人,包括四爷,到底还都是封建的,难得去改了什么,尤其是些个规矩制度上,断生不出一点儿违背的心。
可四爷今儿这一番话着实不一般,一点儿没什么迂腐,说是觉醒也不为过的。
年甜恬心头有些火热,只觉得若是四爷真能依着自个儿心中所想改动了些个旧制,说不定以后那般沉痛的历史便也不会再重演了。
如今大清可是世界强国,手底下十多个附属国,什么法兰西、英吉利还着实不够看的,有些更是还没建国呢,若是真能通过四爷将大清的沉疴旧疾早早剔除了去,再强他个二三百年也不是梦!
年甜恬激动归激动,可这会子倒也不好直接给四爷传输了什么太先进的理论,那不现实,稍有不慎怕是就得跑偏,规矩不是一天定下的,自然这改制也不是猛然就能改了去。
年甜恬且兀自想了一会子,眼下就只就事论事,四爷不是头疼这监管一事嘛,那她便给人想了法子去,四爷用不用的两说,总归她是尽力了的,虽不认为有扭转历史之力,却也不乏期待。
“爷不必如此灰心,也不必急切,古人云水至清则无鱼,我私以为这话有几分道理却也不能过分认同,只觉得如何保持官场清廉却不失人情味儿这才关键。”
“过分苛求清廉却无勉励奖励之制,难免叫人小心翼翼,更是容易滋生不为、无为的风气,既是不为、无为能保持清廉,能保得平安,渐渐的便也没人愿意读书做官了,清廉之余亦是不能叫人清贫了去,若是做官尚且不能养活一家老小,那也没人为朝廷效力了。”
“可若是不讲清廉亦是不成,看着是为官者贿赂上级或是旁的,银子似是只从这位大人手中放到了另一位大人的手中,可这银子到底还是从老百姓手中来的,贪腐成风只会让老百姓们越发的艰难。”
“我儿时曾在书上瞧过一句话,说是我们取之于民,当用之于民,造福于民,这才使人民爱戴,使人民富足,使国家富强,一个人富强算不得如何,能叫千千万万的百姓富强那才是国之富强。”
“爷与其头疼不知该叫谁监管了去,不知谁该监管那监管官员的人,倒不如放宽些,不去设立什么衙门不衙门的,也不拘着什么人,直接叫当地老百姓监督的地方官儿去,大家都说好的那才是真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