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忽得笑了,轻轻抚了抚年甜恬的小脸儿,笑自个儿着实多想,心里亦是含着愧疚,其实他便是不提,也该能想到小格格断不是那种追名逐利之人。
小格格极其纯粹,只是盼着孩子好好的长大,以后的事儿小格格不爱去想,只想好好过好现下罢了。
说来他以前只是个郡王,连个王爷都不是,肖想着皇位,却又不敢想得太多了,更是没想过会这般快。
身份忽得转变,一国的重担猛得压在他的肩上,他时儿迷茫,时儿又迫切,时儿又觉得各种事儿压得他透不过气来,也是如今坐在着位子上了,才知道要顾及的事儿又多少。
四爷也知道他自个儿便得不纯粹了,有时候甚至还理解了皇阿玛之前的猜忌和多疑,因为他如今也开始隐隐的有些这样了。
猜忌旁人的同时对自个儿亦是一种折磨,尤其是临近登基着几日,四爷便是躺在小格格身边儿,也难得有什么好眠了。
一会子想想有人递了密折,上头写了年家和年羹尧如今还未得什么分封了赏赐,年羹尧的长子年熙倒是厉害,扯着小格格和年羹尧的虎皮行事,下头好些个不打眼儿的黄带子红带子都捧着他、、、、、、、
一会子又想到年希尧和年羹尧对他的一片忠心耿耿,尤其是年希尧,且在他还是光头阿哥的时候便跟着他,年家真真是将满门的助力尽给了他了、、、、、、、
抛开年熙的行径,他真真是一心的爱小格格,想抬举年家满门的,可外戚做大绝不是什么好事,如今纠结煎熬之下,才有了今日的对话。
四爷听明白小格格的意思了,心头亦是豁然开朗,想像小格格这般,也做个纯粹的人,最起码在小格格跟前儿他须得纯粹着。
这般道了歉,四爷直起身去案前抱了折子给小格格,叫人给读着,不仅如此,还瞧瞧将那封说年熙不是的密折放了进去。
他信任小格格,小格格断不会瞧着年家走向那覆灭的路,知道了家里的事儿,及时处置了便是了,有错当说,有错当改,原就不必如此猜忌纠结的。
年甜恬哪里知道着转瞬的功夫四爷想了这么多东西,这会子瞧着四爷给她递折子的动作还缓不过来劲儿呢,一脸的懵。
“你还真叫我读啊,不怕我知道了什么重要的,转眼儿就叫人给家里递信儿去?”年甜恬笑问了一句,虽是笑问,可也难掩认真。
四爷自然也抱以认真回:“我自然不怕,自然信你,若你真是个这样的,那就当我瞎了眼了,白付了一腔的爱慕,以后定然不会对你真心了。”
四爷坦率的惊人,着实叫年甜恬惊讶至极,心里说不高兴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