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什么心思不心思的,年甜恬到底还是想景顾勒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长大,她们娘俩儿如今已经够招眼的了,若是四爷在景顾勒这般小的时候就有了立太子的意思,年甜恬着实怕景顾勒走了废太子的老路。
二阿哥如今也不小了,别看小孩儿如今愿意同她亲近,可关乎自个儿利益的事儿上,那心思也一个不少。
自古以来,若无什么特殊情况,太子之位向来立嫡立长的,四爷没有嫡子,那便得看长幼了,二阿哥出身亦是不低,如今别看四爷还正式登基呢,可下头已经隐隐的有立二阿哥为太子的意思了。
如今四爷若是真这般抬举了景顾勒,这让二阿哥怎得想?他们之后定然兄弟阋墙,偏景顾勒又小,便是再聪明也没什么自保的能力。
她这个当额娘的总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的盯着景顾勒,更别说她如今还有肚子里这个小的,年甜恬便是一颗心掰成八瓣儿也不够用的。
故而能再等上几年,对景顾勒来说再好不过了。
四爷倒也是没想到年甜恬这般说了,他今儿提起来这话是无意也算是有意。
说着说着,无意间想起来了,他真心没防着年甜恬,叫年甜恬帮着读一读奏折也没觉得有什么,提景顾勒倒是有意的。
经了先帝爷遗旨一事,下头人倒也不知是被那日乾清宫的闹剧给吓着了,还是怕之后再有这般麻烦事儿,如今便有人朝他试探立储人选了,其中不乏有几位御前大臣,叫他不得不重视起来。
说来立储的事儿着实太着急了些,且不说下头的孩子们如今年纪都还不大,便是他这个当阿玛的如今还没正式当了皇帝,太子于他们来说便更是早了。
先前的直郡王和废太子的长嫡之争闹了多少年了,二三十年的功夫,落得个两败俱伤的结局,废太子更是从一出生便是太子了,也没见得能比旁人好到哪儿去了。
即便四爷心中极看重景顾勒,如无意外,他定然是要将位子传给他这个最聪慧最喜爱的儿子了,可瞧着这些个前车之鉴,四爷便也没什么立储的意思,少说也得等个六七年的再看看,免得害了景顾勒,害了下头的孩子们。
如此一问,也是想瞧瞧小格格的意思,他虽是爱极了年甜恬,江山社稷容不得他太多私心,不光是看太子的德行和本事,更是要看太子的额娘。
听了他这话,小格格无论欣喜若狂也好,惊喜惶恐也罢,都实属人之常情,可断然不能再出个德妃这般拖后腿、拎不清的,他已然受够了德妃这般的了,可不能让孩子再走了他的老路。
可四爷设想了所有的情况,却没想到小格格是个这般清醒的,一句大雪压满枝,枝头不堪负,四爷可再明白不过小格格的意思了。
若是他同小格格换了身份,他但凡知道自个儿的孩子极有可能做了太子,定然欣喜若狂,断没有小格格这般冷静的。
小格格着实是个非同一般的女子,便是景顾勒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小格格也定然能撑得起来责任,替景顾勒顾好江山社稷的。
“是爷不该说这个,爷给你赔个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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