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顾勒一听阿玛这话,且都顾不上安慰阿玛什么,忙拽着阿玛的前襟子直起上身儿,面上泛着怒容,眉毛都欲拧在一起。
“您说什么!德妃娘娘磋磨过我额娘!”
四爷着实没想到景顾勒不在意自个儿,倒是极在意他额娘有没有委屈的,这会子下意识的点了头,只见景顾勒“哇”一下子便哭了出来,比自个儿受了磋磨还委屈。
“额娘、、我额娘那么好的人,凭什么受了磋磨、、、、、、”
景顾勒着实是恼哭的,边哭还边直言德妃的不是,说来当着阿玛的面儿骂阿玛的额娘,着实大逆不道着,可四爷听着,倒是一点儿怒气也无,反倒是和景顾勒沆瀣一气,一块儿说德妃的不是。
就像是景顾勒先前说的那般,如今不是对付德妃的时候,四爷虽是极恼怒了,可也不得不认清楚这个事实。
不过德妃欠他的,他都记得清清楚楚,这一笔笔账以后且得挨着个儿的还。
如今陪着景顾勒一块儿发泄发泄也是聊胜于无,总看着小孩儿一个劲儿的用规矩用识大体来压着自个儿也是不好,想来哭了心里能好受些吧。
景顾勒今儿着实情绪太过了些,也着实太累了些,先是康熙爷晕过去将他吓得不轻,而后又是一直紧张防备着,后来又哭了两场。
这般便是个大人且都有些受不住呢,更何况他一个小小的孩子,这般哭着哭着便睡着了,可许是心里还气愤着呢,睡着了还有些微微的抽噎,眉头亦是紧锁,着实让四爷心疼的紧。
四爷本就心疼着景顾勒的体贴和懂事儿呢,这会子瞧着怀里的孩子这般模样,心中更是放不下,原还想着送景顾勒回他自个儿的院子歇呢,这会子倒也舍不得了。
便先叫人给端了盆儿温水来,他好好的给景顾勒净了面,而后用大氅将景顾勒裹紧了,冒着冷风将小孩儿送到他额娘身边儿去,许是这般能叫孩子安心些。
四爷的动作算是很轻了,可还是将浅眠的年甜恬给吵醒了去,这会子迷蒙的睁开眼睛,看四爷把怀里的景顾勒给放在榻上,不由得轻声儿问了一句。
“爷怎得今儿许景顾勒来我这儿了?”
先前四爷不想景顾勒一个男孩子太过粘人了,便叫孩子另搬了院子独立些,规矩还没少立,说是一个月里只能来她这儿住三四回,谁知道如今四爷倒是主动将景顾勒给送来了。
四爷轻手轻脚的给景顾勒解了衣裳,不愿把孩子给吵醒了去:“今儿爷还有事儿没忙完呢,怕是夜里不得歇了,如今这般情形,爷着实不能大意了。”
“今儿便叫景顾勒陪着你些吧,爷得去书房忙了,赶紧的处置完许是还能歇一会子,便不来回跑搅了你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