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虽是奇怪着,可主子不愿说的事儿她也不多问,只好好的依着主子吩咐的办事儿就是了。
她随自家主子,女红着实不怎么行,便又赶紧的叫了翡翠、百灵和紫檀三个,四个人一块儿在外间儿扯了布做护膝,倒也快,离临睡前还有一个半时辰呢,便也能做好大半了。
年甜恬心不静,平日里用完膳便该困了的,可今儿倒是难得没了什么睡意,边看着珍珠几个人做护膝,边等着四爷和景顾勒回来。
倒也不知道爷俩儿说什么呢,吉布哈都熬不住了,小孩儿哈欠连天的,年甜恬便先叫吉布哈去了她院子里先前景顾勒住的偏间睡了。
眼瞧着都要三更了,爷俩儿还不回来,年甜恬倒也稍有些熬不住,为了肚里的孩子,这会子便也不能再熬夜了,给四爷留了灯,先自顾自的睡了去。
四爷听景顾勒将这段时日怎得受了德妃磋磨的事儿细细说了,这会子正恼的,气得今儿夜里怕是睡不着了。
四爷抱着景顾勒,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将孩子给细细检查了一遍,又是心疼又是气恼,只恨不得现在就把德妃从宫中揪出来,弄死了再鞭尸都不解气的。
“平日里瞧着你是个聪颖的,怎得这时候这般傻了!你进宫前阿玛还特特嘱咐你了,不必给德妃脸面的,若是受了委屈便跟阿玛说,阿玛还能护不住你吗?”
四爷真真是又恼又心疼的,抱着景顾勒又红了眼睛。
他真真没想到德妃会因为对他不满而迁怒于孩子的,他只想到了德妃许是会为难景顾勒,却着实没想到德妃竟如此不是人!
对着一个小小的孩子用了折磨奴才的手段!
那些对付奴才的手段最是恶毒又不显眼了,他以前在宫中没少见过,在乌拉那拉氏手中也没少见过,可万万没想到,如今自个儿最最疼爱的孩子会经了这般磨难。
若不是今儿撞见景顾勒对德妃的神色不对了,他竟还什么都不知道呢,还需得一个孩子替他着想,替他委曲求全。
景顾勒抱着阿玛的脖子,平日里忍着就忍着了,可一旦阿玛真为他作主了,他心里的委屈便着实压不住了,别看身上没什么伤痕,可受的惊吓和磋磨一点儿不见少呢。
不过委屈归委屈,景顾勒不是个不识大体的,不然也不会这么长时间了、这么多次了,还能一直忍着、等着机会。
“儿子知道阿玛的本事,只是不想阿玛为了儿子背上了不孝的名头,儿子便是心中再不情愿见德妃娘娘,可他也是儿子的玛玛,是您的额娘,这关系便是再不好也是不能割裂的。”
景顾勒依偎在阿玛的怀里,声儿还是奶里奶气的,又泛着浓重的鼻音,只听着便叫人觉得委屈的紧,可偏说出来的话又是再懂事不过了,着实叫四爷心疼的厉害。
“阿玛这么大的人了还消得你来护着?你这性子简直跟你额娘一模一样的,原你额娘受了委屈时也是这般为爷着想的,像你这般忍着委屈和疼,还能笑着来开解爷。”
“且叫你们娘俩儿护得,阿玛只觉得自个儿太不成器了些,都护不好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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