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不愿意让小格格太过担忧了,便是前头有千难险阻的他也能自个儿撑起来,虽是小格格一贯的聪颖总能为他分忧,可小格格这会子到底怀着身子呢,万不可多思多虑了。
“没事儿,甜恬放心吧,人太多了守着皇阿玛反倒是对皇阿玛不好,今儿老十三在那儿呢,明儿是老七,且都是爷能信得过的,后日便该爷去了,这两日爷时常差人问候着,倒也不会出了什么岔子了。”
年甜恬点了点头,这事儿倒也不好多问了,且别管四爷和康熙爷中间有多少防备和猜忌算计的,这二人毕竟是父子,如今康熙爷不成了,四爷心中好受就怪了。
景顾勒这会子亦是难过着呢,回来净手净面时还稍有些抽噎,年甜恬也需得安抚着,若是叫小孩儿一直这般哭着,怕是得哭病了去。
一家子坐在一块儿用膳的时候兴致也都不高,平日里四爷能用两三碗饭呢,今儿勉强吃了一碗就放了筷子,景顾勒也是这般。
爷俩儿没心思用膳也就罢了,还对年甜恬有了秘密呢,这会子吃完爷俩儿就去前院儿了,说是去商议些个呢。
年甜恬也是奇了,心说四爷能有什么事儿同一个三岁孩子商议的,不过爷俩有话说便叫爷俩儿说去吧,她倒也不好奇,该她知道的四爷自然会告诉她,不该知道的她也不好奇,有时候好奇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有这好奇的功夫,她倒还不如好好的想想以后呢,且不说谁登基,天子驾崩乃是国丧,需得服丧三日,于她来说便得跪整整三日。
若是平日里也就罢了,跪三日虽是难挨,倒也不至于熬不过去,可眼下她将近六个月的身孕,别说让她跪三日了,便是让她跪三个时辰,跪三刻钟,她和肚里的孩子都是受不住的。
国丧是大事,自不会为了一个人开什么先河,以往这般时,几岁的孩子受不住、有孕的妇人受不住的事儿比比皆是,她是四爷的侧福晋,更是一点儿规矩都不能差的。
即便四爷当了皇上,怕是也只能给她换个软和些的垫子跪,或是趁人不注意时,多体贴她些罢了。
年甜恬抚着自个儿的隆起的肚子,着实愁的不行,她若是怀了八个月九个月了,真要动了胎气,好歹也能生了,孩子发育的差不多了,像是景顾勒这般早产些的倒也无妨。
如今她还差了几天不足六个月呢,孩子还都没长好呢,这若是动了胎气,怕是她和孩子都得不成。
“珍珠,赶紧的给我缝些个厚实的护膝吧。”
年甜恬想来想去的,倒也只能想到这法子了,膝下软和些,想来也能让她撑得时间长点儿,四爷总归不会为了规矩不要她不要肚里未出世的孩子的,定是要想法子护着她的。
“您可是腿上冷了?怎得忽得要厚实些的护膝,要不奴才再多点个炭盆,在屋里绑着护膝您也不方便挪动的。”
珍珠忙问了一句,作势便要叫人再添个炭盆,年甜恬忙拦住了,这会子也不好多说,只催着人赶紧的做了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