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大步朝耿格格的院子走,势必得先掠过年甜恬的院子,原在外头守门儿的奴才瞧见四爷过来了,正欲请安而后报了信儿,可谁知道四爷竟瞧也不瞧她们,径自走了过去。
这可让下头的人不解极了,有的还替自家主子着急呢,且不知原委,还以为主子爷要去了别处用膳就寝呢。
说来主子爷自年主子入府以来,再没去旁人院子安置过了,今儿倒也不知道是怎得了,竟过门而不入。
瞧着四爷怀里抱着四阿哥,想来是耿氏叫四阿哥将主子爷引去的,下头的奴才不敢耽搁,且赶紧的进去报了自家主子,且得将耿氏给收拾了去。
这会子屋里景顾勒和吉布哈也在呢,且着等着四爷来了好开饭,下头的人来报,当着小主子们的面儿倒也不好说透了,更是怕主子一时生气动了什么胎气。
便只说主子爷回来了,正遇上四阿哥哭呢,主子爷送了四阿哥便过来用膳。
景顾勒和吉布哈没听懂,只知道四阿哥哭他们便高兴着,旁的便也没多想,可年甜恬哪儿听不懂下头人的意思。
她今儿倒也没叫人刻意探听什么,这会子知道四爷抱着四阿哥去耿格格那儿了,只是一愣,倒也不知道想什么呢,不怒反笑,也不等着四爷了,这会子便叫人开始摆膳。
年甜恬是一点儿不急,自也极信任四爷不会乱来,可下头的人哪儿能坐得住啊,想着主子爷且都三四年没去别处了,这冷不丁的去了耿格格那儿,怕是不是、怕不是主子爷觉得腻了?
或是被耿格格用了什么旁的手段给引去了?且让四阿哥也配合着?
“主子,您如今怎得还这般坐得住啊?要不、要不咱们叫叫郎中?”
珍珠苦着脸小声儿的在年甜恬耳旁说着,她跟着主子自入府来便没替主子争过什么,这会子猛然叫她去争了,反倒不知道该怎得替主子想法子了,想出来的尽是些蠢的,说出来自个儿都觉得不妥。
年甜恬忍不住笑了笑,拍了拍珍珠的手背叫人安心,也小声儿的回了一句:“瞎想什么呢,你主子我还消得用这般拙劣的手段来争爷?她耿氏也配?”
“甭操心了,我琢磨着主子爷这趟过去对耿氏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儿,且叫人打听着便是了,不必叫人做了什么多余的。”
听了主子一言,珍珠心里便踏实多了,主子是个有本事的,且看得清呢,她只消做好主子交代的事儿便是了,旁的不必多想。
原屋里的大小奴才还都慌着呢,可瞧着主子不动声色,瞧着主子该吃吃该喝喝的样子,下头人便也渐渐安心了下来。
紫檀一贯是盯着四阿哥和耿格格那儿的,这会子被耿格格的二等丫鬟翠翠悄悄的领到一个不打眼儿的小窗子下头蹲着听墙角儿,着实越听越痛快呢。
且一直蹲到四爷发完火也处置了去,耿格格开始哭天抢地了,紫檀这才赶紧的悄悄从小角门离开,想着四爷该去主子那儿了,她且得赶紧的回去先简短给主子说一遍儿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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