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将启蒙的书已然尽数背完了,景顾勒便也没急得多学什么,反倒是又将以前背过学过的细细的读细细的学,抠着字眼儿的看。
上次还将前来面圣的大学士温达给问倒了去,且叫那温大人汗颜着,都快没脸见人了,景顾勒如今还能仿写小诗,虽辞藻不华丽,但瞧着对仗工整,遣词造句亦是不错,这才叫将书给读透了吃透了。
且别看四阿哥看似书读得不少,可要说跟景顾勒比还是不成,不过是死读书罢了,不能将书上的字字句句转化成自个儿的,亦是枉然,学过去还是没有长进的。
四阿哥呐呐的应着,着实没想到阿玛是这般反应,他原还觉得自个儿书读得多,练字也上心,阿玛该大力夸赞他的。
可这会子瞧着阿玛的脸色,竟一丝高兴的神色也无了,四阿哥有些不知所措,且还想着趁着阿玛高兴,他便也能借机假借还有旁的问题要问,拉着阿玛去额娘那儿呢。
可这般一来,他便不知道怎得提了,抿了抿唇,便只得先说了旁的。
“阿玛,且都是儿子的不是,只是儿子心急,儿子瞧着五弟比儿子聪颖,瞧着五弟能进宫,有好的夫子教授,想着儿子已然处处不如了,总不能连学也学不好的。”
“儿子着实着急,倒也不是怕被五弟比下去了,就是怕、怕给阿玛丢了人。”
“若是、若是儿子也能同五弟一并去宫中读书就好了,想来儿子即便是愚钝的,估摸着也能比如今强些。”
四阿哥说着说着竟还红着眼睛想掉泪,四爷且听着,心中一丝怜爱也无,只觉得四阿哥不知所谓。
还说什么不是怕被五弟比下去,就怕给阿玛丢人,又是说自个儿要问问题,又是说自个儿愚笨不成器,可说到底,四阿哥不还是瞧着景顾勒能入宫读书,心中不平了吗,不还是想和景顾勒比的。
若不是心中不平,又怎会特特来这儿等他,特特来对他说这种话,好似他四阿哥委屈的不行了似的,府里待他极不公似的。
四爷心中微恼,自认为对下头的孩子们且都一视同仁着,至少在读书上,他可没亏了人。
请的夫子可不是外头什么举人、秀才,他请的可是正儿八经二甲进士出身的大人,梁老大人原可是在吏部当差的,致仕了后,他请了好几次才给人请来。
梁老大人是看在吴太医的面子上才来的,连什么束修都不要,日日早早的来,连膳都不肯在府上用,且清高着,尽心尽力的紧。
可四阿哥不感激就罢了,如今还要跟弟弟比,还瞧不上梁大人了!
说句不中听的,景顾勒可是侧福晋所出的孩子,四阿哥哪儿能和景顾勒比,再者说,景顾勒能入宫读书,是万岁爷亲自开的口,又不是他这个当阿玛的替景顾勒求来的。
弘时看不清就罢了,好胜心强不说,如今还来在他面前委屈,弘时这一委屈,可不就是显得他这个阿玛做得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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