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下的兄弟们多,年纪差的也不多大,从小到大要是想得了皇阿玛的关注和夸奖,除了自个儿额娘的本事,便是要看他们自个儿的本事了。
将书一字不落的背会了不算本事,能做出好文章,能跟兄弟们有不一样的见解,这才能得了皇阿玛的夸奖,于骑射上来说自也是这般,只有拔尖儿了,比兄弟们都强了一大截子才能被皇阿玛瞧见了。
那时候且就为了这一句夸,兄弟们读书习武可都攒着一股子劲儿呢,众人且都努力了,也不显个人下的功夫了。
他们都是愚的,且都只知道自顾自的努力,那时候老八心眼子最多了,剑走偏锋,书读得不差,练骑射时身上也有一股子狠劲儿,就是那一手臭字儿着实难看。
皇阿玛每每问他们学问的时候,且都得多问一句老八的字儿练得如何了,便是挨了骂也是美滋滋的,因着字儿不好,皇阿玛还手把手的教了老八两回,着实让一众兄弟们都羡慕不已。
可老八的字儿是真的不成吗?
倒也不见得,他以前在阿哥所的时候去过老八屋里,那不打眼儿的墙角儿有一尺高用废的纸,上头尽是练的大字小字,笔迹工整有力,还隐隐的有些皇阿玛字迹的感觉。
那时候他便明白了,什么字儿不好,不过是老八跟皇阿玛套近乎的小把戏罢了,他既是心眼子不如人,便得更努力些,这才能比得过旁人。
那时候对皇阿玛的情感大多是敬畏的,总想着亲近又不得亲近,如今他而立之年,已经不需要再得了皇阿玛的体贴和亲近了,没想到却这般轻易的得了。
四爷不由得轻叹一口气,皇阿玛着实是老了。
且这般琢磨了半夜,伺候皇阿玛一回小解,四爷这才合衣歪在一旁的软榻上歇了一会子。
康熙爷年纪大了,原就有些觉少,如今腿又疼的厉害,夜里更是折腾了些,时不时的醒来,要么是想出恭,要么是想用茶。
四爷夜里都没怎么安安稳稳的睡一会儿,几乎是刚浅浅睡着了片刻,两步远的康熙爷那儿便有了动静,到了寅时康熙爷便彻底睡不着了。
四爷便也跟着起身,稍稍收拾了自个儿,而后便伺候着康熙爷更衣梳洗,饶是只能躺着哪儿也去不了,这仪容也不能乱了去。
康熙爷瞧着老四一脸倦容还任劳任怨的样子心里也不落忍了,以前总觉得老四是个性子闷的,也不多会说,没有他兄弟们出众,如今再看,倒是越看越满意了,老四且比旁的都能稳得住呢。
康熙爷没叫老四回去用膳,留人陪着一块儿用了,用完了也不叫老四伺候了,只管让人歇着去,上午没什么差事,下午跟着一并查查那日围猎的事儿便是了,不让人太过忙碌了。
而后便叫了老五来侍疾,下头的儿子且多着呢,一天一个,也得半个月轮不完,正好也算作相看了,且不知除了老四,还有没有让他觉得妥帖的人。
四爷回去歇着了,熬了一晚着实累得不轻,正好这时候还早,小格格还没起呢,四爷飞快的沐浴了,而后抱着小格格缩进温暖的被窝儿里,这才算是放松了下来,飞快的睡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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