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阿布骂我,哥哥也说我的不是,我好好想了,着实是知道自个儿的不对了。”
“那日我却实冲动了,叫你和四爷难做了,说来我若真喜欢四爷也罢,即便是冲动行事我也不后悔,可我被你点醒了,这几日翻来覆去的琢磨着你的话,才明白自个儿的心。”
“我不喜欢四爷,只是先前觉得他生的好罢了,便以为自个儿是喜欢的,可如今万岁爷给赐了婚,我才知道不管是四爷也好还是十四爷也好,我都无所谓的,都没相处过,一样的陌生。”
“今日过来,就是想跟你赔个不是,你都有孕了,先前我还拽着你跑,你还因着我跪,虽是你身子没事儿,可我心里也着实过不去,就是想你原谅我。”
年甜恬一听,忍不住笑了笑,心说这阿碧雅果真是个直性子,喜欢就是喜欢了,错了就是错了,她把事儿都办得明明白白,一点儿没什么坏心眼儿。
年甜恬且从一开始便把阿碧雅当孩子看了,一点儿没动气,这会子阿碧雅都来道歉了,年甜恬更是没什么难为人的道理。
“小姑娘家家的天天想那么多做什么,你也说你以后便是我妯娌了,以后且都是一家人了,我还能跟你置气不成?你不嫌我那天当众说话太直了就好,我后来还总想着那话说的会不会伤着你了。”
年甜恬笑着拍了拍阿碧雅的手背,小姑娘一听这个,原还蔫蔫的呢,这会子立刻有精神了,猛得抬起头,眼睛里都含着泪意。
“是我不懂事儿,我日日在草原上野惯了,你原还劝我来着,我不懂你的好,竟一句都没能听进去,现在才明白,我就要嫁到京城了,且就遇见你这么一个好人,还叫我自己赶了去,我真怕你恼了我,我都不知该找谁亲近了。”
阿碧雅说着说着就哭了,这连日来的煎熬着实让她心力交瘁的,平日里的开朗尽数没了,且失魂落魄又惶惶不安的紧。
原以为不就是嫁到京城去,这事儿她从小就知道了的,自以为没什么,以为早有准备了,可真眼瞧着要离开家了,离开她从小生活到大的科尔沁大草原了,她这才知道自个儿害怕极了。
心里又是害怕,又是对年甜恬愧疚,且才几日的功夫,这两种情绪竟折磨得她瘦了一大圈儿。
如今是再等不了了,听下头人说年甜恬想喝羊奶,她便亲自去挤了亲自去煮了,生怕叫旁人弄出了什么岔子,也是诚心悔过,且得亲历亲为了她心里才舒服些。
且都做好被年甜恬为难的准备了,谁知道年甜恬竟是个这般有肚量的,一点儿没跟她计较,还像是头一回安慰她那样安慰着她,直叫她在这一瞬放下了所有,情绪便也跟着绷不住了。
年甜恬顾及这阿碧雅的面子呢,倒也不好叫人当着一众奴才的面儿哭,且赶紧的叫人先退出去,她好好跟阿碧雅说说话。
可珍珠和翡翠着实不放心这阿碧雅,生怕人一冲动再伤了自家主子,那她们可是万死不能赎罪了,饶是年甜恬坚持,她们也没出去,只退到了门口立着,再远便不成了。
年甜恬这会子也顾不得叫人再退得远些了,瞧阿碧雅哭得狠了,她心里也挺不是滋味,说到底,她和阿碧雅也没什么不对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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