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棒子听完刘菱的话,嘿嘿乐,随即说道:“俺可不用在瞅着碗中的鸡蛋干着急了,刚刚俺看到蚩娇落在白生生的鸡蛋上后,把鸡蛋都弄脏了。俺就吃了一个鸡蛋,想想那个鸡蛋,俺就有些舍不得,糟践了东西了。”
牛二棒子在说完话后,还是使劲地咽了咽口中的唾沫,盯着刘菱手中的碗,一把就抢过刘菱手中的碗,拿起放在碗沿上的勺子,使劲地往嘴里扒拉碗中的小米粥。
兴许在下一刻,这黄澄澄的小米粥下去一多半后,这碗中会再次冒出两个白生生的鸡蛋出来,那鸡蛋的香味还在牛二棒子口齿之间回味着。
很快,这碗中黄澄澄的小米粥就少了一多半了,可这碗中却不见白生生的两个鸡蛋,这让一直惦记着鸡蛋的牛二棒子大失所望,吃饭的动作显然慢了不少。
“别着急着吃,本宫这里还有菜品等着你呐!”
万年公主说着话,把手中的碗递到牛二棒子的眼前,牛二棒子抬眼一看,这碗中不是别的东西,是一碗咸菜。
这碗中是经过暴晒的干青萝卜丝,经过酱油和辣椒油的浸润后酱色和油汪汪青萝卜丝个个饱满,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两个白生生的鸡蛋,一碗黄澄澄的小米粥,一小碗的小咸菜,事实上是不错的菜品,不但吃起来色香味俱全,还非常的开胃可口,常吃大鱼大肉的人,一旦时间久了没吃这味道,还是会要想念这种浓浓的乡愁的。
牛二棒子是农村穷苦人家的孩子,别说吃点小咸菜,就着小米粥和白生生的鸡蛋,有的吃就是不错了,吃啥都行,只要能吃饱,能活命,这是他童年时光里无数次憧憬过的场景。
“嘿嘿,”牛二棒子抬头,咧开嘴傻傻地乐了起来,本来就不太好看的脸上,在这一笑后,有些憨憨的傻气,随即他的表情又严肃了起来,一本正经地说道:“…陛下,公主,俺不瞒你们,俺娘要是在家能吃上这一顿饭菜,就是让俺马上去死,俺也愿意。”
这彪形大汉竟在话说到最后流下了两行眼泪,脸上的肌肉也抽搐起来了。
东汉末的年景并不好,一个是气候变寒冷,庄稼大量的减产,一个是当朝的官吏腐败,穷奢极欲不顾及老百姓的死活,这两大原因造成了百姓不堪重负,流离失所,易子而食。
事实上,不光是牛二棒子的老娘是这样,就是普天之下的老百姓都有难处,他们不光是衣衫褴褛食不果腹,还常常受到官府的欺压和盘剥。
“这里的气候宜人,风景独特不失为一个养老的好地方,二牛,你把你的娘接来就是了。”
万年公主有些不忍,毕竟这天下的汉民都是她刘家的人,另外狗豖不食人食,谷物不可胜用也,树之以桑,七十者可以衣棉矣,谨以详序之教,斑白者不负戴于道路矣。这是孔子治国理政的一点点精髓,万年公主还是知道,养生丧死无遗憾吗!她识字读过书,并且对孔子的一些思想大大的认同。所以她才说了这么一句话。
牛二棒子可不知道万年公主的小脑袋瓜子里都装着什么东西,只当是他在刘菱和万年公主面前立了功劳,这才得到了他们的认可。高兴和心酸的过往,百感交集,他竟然失声痛哭起来。
“呜呜呜…,”牛二棒子大鼻涕和眼泪吡哩卟噜地直往碗里掉,眼瞅着,他这碗中黄澄澄的小米粥成了点点眼泪打出开的水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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