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娇是吃饱了,可苦了蚩言和蚩影,他们不但自己的肚子饿得咕咕直响,还眼看着蚩娇快速地吃完碗里的小米粒儿,连一口也没让他们吃上过。
看到好吃的,就忘了自己的丈夫和孩子,这样的人世间少有,蚩娇得算一个,她不但在吃饱了后炫耀自己的丰功伟绩,全然不顾及旁边的二位,还躺在牛二棒子的黑头发上,哼着不知道到底叫什么的歌曲。
牛二棒子有些烦,一个人距离他那么近,就在他额头上的头发上哼哼呀呀,还要不时的抖动一下小腿带动他的头发也跟随着抖动了起来,绒绒的头发仿佛羽毛一样摩擦着他的皮肤,让他感觉到痒痒的难以忍受。
伸出手去,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直接把自己额头头发上的三个小人拍死,这是牛二棒子心里最愿意做的,可是想归想,做归做想做完全是两码事,他要是真的那么做的话,恐怕,这刘菱真会饶不了他的。
“咿呀,”牛二棒子突然想起儿时一个走街串巷卖艺的老女人曾经来过他们的村中,那时天正冷,天空中飘舞着冷冷的雪花,仿佛飞舞的白白柳絮一般,在天空中漫天轻轻的飘洒,落到人的身上脸上,使得人感觉到一阵阵的寒意,就是这样一个天气,那个老女人手中拿着一个铜锣,一个拨浪鼓,背负着一把古琴来了他们村中最为开阔的地方,调了一句嗓子,咿呀一声,这时的牛二棒子正是学着那老女人一样,调了一句嗓子。
这屋中的几个人顿时静默下来了,等着牛二棒子接下来还会出什么动静,可是牛二棒子却连一句话也不说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房屋顶上。
昨夜那老人再次复生时,天地间乌漆麻黑的,万年公主并没有看到那老人用软剑伤到牛二棒子,后来,只看到牛二棒子的一只胳膊断了,听到牛二棒子一声咿呀的怪叫后,她心里以为这牛二棒子一定还有其他的伤痛没有发现,所以她有些着急,毕竟牛二棒子走在他们后面,不然没了胳膊的,可能是刘菱也或许是她。
“二牛,你怎么了?”
万年公主说着话,她的脸上两朵红霞爬了上来,犹如红通通的熟透的苹果一般的可爱。她还是第一次这么亲热地叫除了刘菱之外的一个男人,况且这人还是自己丈夫的部下。
牛二棒子的瞳孔中虽然有万年公主俏丽的身影,可是他的心思却在那个在他幼年时来到他们村子的老女人身上。
当时的那个老女人,从衣着打扮上看,并不是一般的穷,而是非常的穷,她穿着一身露出破烂的棉花的棉袄在初冬的寒风中,她那一身破烂脏的棉花到处的飘舞,可一到了村中,调完嗓子,她就从后背上拿出一把古琴唱了起来。
牛二棒子的记忆中,这个老女人就是个卖唱的,为了生活而活着的歌妓。
“没怎么,只是听到不知道谁在俺的头发上哼哼,俺有点烦,想唱上几句,也就先调调嗓子,咿呀了一句。”
牛二棒子毫不避讳自己心里的想法,像是竹筒子到豆一样全部都说出来了,一点保留的意思都没有的。显然,他是烦透了蚩言一家三口了。
万年公主这才注意到牛二棒子头发上的几个小家伙,他们有的坐在他的头发上,有的则躺在头发上面。当然,那个躺在牛二棒子头发上的正是蚩娇。这蚩娇确实也没有个人样,大块耳屎竟然没有包裹住她的肚脐眼,露在了耳屎外面,翘着的脏兮兮的腿仿佛过着电流一般快速的抖动着,嘴中还哼哼着只有她自己才能听懂的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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