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风无奈的瞪着王曦,有些张口结舌:“老夫真的怀疑辛文礼说你聪慧是不是看走了眼,你要起居注扳倒封德彝势必会呈递到御前作为证据,到时候满朝皆知,颜家怎么会不知晓?还悄悄的,以颜之推的德性,不拿着拐棍与你拼命才是怪事!”
“不说是在颜家偷的不就行了?或许,除了颜家还有别人偷偷写了一本也说不定呢?”
“废话!起居注不是出自颜家,还是起居注吗……不对!”宇文风突然神色一怔:“你断没有这般蠢笨的,你……你又要打老夫的主意……”
王曦阴阴一笑,露出一副猥琐的表情:“听说,您与颜家老爷子颜之推交情莫逆啊~”
“休想!”宇文风拍案而起:“老夫只是当初与颜之推一同服侍过武帝,何来的交情莫逆!再说了,起居注是颜家的命根子,几朝帝王,从武帝到杨广,恩威相压具不可得,更不用说什么交情莫逆了!”
“我懂,我懂!我又不是要修改上面的内容,只是作为证据拿来用用而已!”
宇文风叹了口气,脸色有些复杂的看着王曦道:“颜家绝不会允许起居注离手片刻,而你要的只是让满朝文武知道起居注上确实记载过封德彝阴持两端一事罢了,御史台风闻奏事,若唐俭真的肯上书弹劾,陛下必会令颜家上朝对质,到时候颜家只需要当庭宣读便可大功告成。
如此简单的事情,你为何一定要想这些阴私手段绕些许弯路去行险呢?有些小聪慧,略懂人心是你与生俱来的天赋,可你这位鬼谷高徒既然已经入世,便要学会从世俗的角度去解决问题。
阴谋算计或许对于某些事来说会有奇效,可若过于依赖,用的多了,总会有出现差错的一天!届时,或许便是万劫不复!”
王曦如梦初醒,极为罕见的对宇文风郑重行了一礼:“大都护金玉之言,王曦受教了!只是起居注是莒国公的条件!没有这个,我该如何说服莒国公出头呢?”
宇文风不答,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王曦,王曦眉头一挑,再次一礼便匆匆离去。
夜色渐深,长安已然宵禁,就算王曦身为三品开国县候,擅闯宵禁也是不小的罪过,好在百骑司昭武校尉的牌牌可以完美的避开这一点。
再次拜访莒国公府,王曦彻谈至次日天明鸡叫才满意的离开,包括随行的张石等人,没有人知道唐俭与王曦谈了什么,只知道从那日开始,王曦便再次多了一位弟子——唐善识。
而贞观元年到贞观四年,唐俭屡次出使突厥的使节队伍里,都会有王曦刻意安排的人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