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茜不顾萧澄紧拽的手,执拗的解开他胸口的纱布。
胸口上那颗子弹的伤口很深,而伤口上是一个刀伤,伤口丑陋而触目惊心。
此时,苏茜泪流满面的看着萧澄,低声的泣咽着。
这是她亲手打入他身体内的伤,是她造成的。
萧澄有些吃力的起身,静静的笑了笑,帮她擦干脸上的泪痕:“没事的,已经不痛了。”
说完,他从脱在沙发上的西装口袋里拿出一枚穿好的子弹,子弹已经被特意打磨过了,子弹上穿着项链。
“一直想要给你,只是没有机会。这颗子弹是从我胸膛拿出来的,代表了我的命。现在我把它送给你,我把我自己的命放在你的手里。”萧澄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但苏茜却感动的说不出一个字。
这是她认识萧澄后,他说过的唯一一句表白的话。
“萧澄,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萧澄低声的笑了起来:“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因为你是苏茜。”
他的话让苏茜胸口激荡着感动。
手轻轻的抚摸着子弹,心口更暖了。
晚上,苏茜给于童打了个电话问萧澄的伤势。
于童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很慎重的回了句:“我介意他住院。”
听到于童的话,苏茜当晚就让于童来直接把萧澄送到医院。
当时于童很无奈的回了句:“如果萧澄能好好呆在医院我接他到医院了。这个世界恐怕只有你能降伏他。也就你说的话他会听。”
最终,于童又来了一趟别墅,给他上了药了,又开了不少的药。
“好好照顾他。”于童离开前再次意味深长的说了这句。
苏茜轻轻的点了点头。
当晚,不知是于童开的药重了,还是他因为睡在苏茜身边,这一晚睡的特别沉。
别墅的不远处,一个黑色的身影远远的注视着别墅的一切,嘴角的冷意更甚了。
“萧澄,我倒是要看看你的命有多大,还能死几次。”对着空气他自言自语了句,黑色的身影淹没在黑暗中。
第二天一早,纪微就打电话过来了。
纪微跟在萧澄身边多年了,若非有重要事,是不会这么早打电话过来的。
萧澄刚接通电话,纪微那头已经急匆匆的开口了。
“先生,白小姐在狱中自杀了。我不知道她怎么知道您没死的消息,白夫人已经闹了一整晚,非要让您去见她最后一面。”
苏茜就躺在旁边,纪微的话她听的很清楚。
萧澄朝着她看了一眼。
“那就让她闹吧,告诉她,再闹下去,她连女儿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纪微犹豫了下,点头应了声,准备挂电话的时候。
苏茜朝着萧澄低声说了句:“你把电话给我。”
萧澄伸手他坦然的把电话递给苏茜。
“纪微,你现在过来接先生吧。”
说完才挂了电话。
萧澄挑眉看着她,低声的问道:“你要我去看她?”
苏茜淡淡笑了笑:“去啊,为什么不去,不仅你要去,我和你一起去。”
听到苏茜的话,萧澄闷闷的笑了起来。
白贞既然能知道他没死,显然已经和柴歌接触了。就算她没有和柴歌接触,她母亲也肯定是有过联系了。
况且像白贞那种自私,爱自己胜过一切的人恐怕不会自杀的。
“随你。”
萧澄宠溺的笑着。
他似乎更喜欢现在的苏茜。
纪微来接人的时候,完全没想到苏茜居然也会去,而且打扮的花枝招展的。
快到监狱特护病房的时候,苏茜淡淡的说道:“我记得第一次见到白贞的时候,她指着我的鼻子说,澄是我的男人,你以为你抢的走吗?我今天就带着她的男人去给她看看,我抢没抢走。”
苏茜的话让萧澄嘴角的笑意更浓了:“我感觉到了浓浓的醋意。”
到医院的时候白夫人已经到门口了。
因为白贞自杀,监狱允许家人可以过来见最后一面。
白夫人见到萧澄和纪微的时候起先是开心的,但看到萧澄身后的苏茜脸色骤然的变了。
她愤怒的指着苏茜问道:“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萧澄低声的笑道:“她是我老婆,见别的女人自然是要跟过来看看的。如果白夫人不愿意,那就算了。”
白夫人如今哪里还有当年的气势,她低头闷闷的没再多说什么。
原本白贞要执行死刑了,她不停的找律师,不停的上诉,最后,宣布改成了死缓十年。
只要能延迟死刑,这对白夫人来说是一个希望。
“走吧。”她朝着苏茜看了眼,最终低声的说了句:“走吧。”
白贞躺在病床上,虚弱的没有意思的血丝,她原本削瘦的身子更加的单薄了,穿着女囚的外套,波浪卷的长发早已剪成了短发,如今躺在病床上更加的楚楚可怜了,手腕上绑着绷带,睫毛微颤的闭着眼睛。
苏茜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白贞,没有任何的动容。巨池斤划。
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害死了她的孩子,撞死了她弟弟,烧死了她母亲。
她不是圣母玛利亚,做不来原谅这种事。
白贞似乎听到了脚步声,吃力的睁眼。
看到萧澄,她双眸发亮。
但很快眸光就黯淡了下来,指着苏茜朝着自己的母亲喊道:“妈,我要见澄,我不要见这个女人,你为什么带她来,让她走。”
苏茜嘲讽的看着她,目光凉薄而嘲讽:“白贞,你要见的澄现在是我的男人,难道是你说要见就要见的吗?”她冷漠的看着白贞。
她早已习惯了她装可怜,她演苦肉计,如果她真的要自杀就不会被人发现救下了。
白贞更加的激动了手脚挥舞着。
白夫人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满脸的泪水:“贞儿,你不要乱动,妈妈求求你不要乱动好不好。”
白贞愤怒的朝着母亲喊道:“就是你无能,为什么不找厉害点的律师帮我脱罪。我现在躺在这里你满意了。”
她不甘心的朝着自己母亲喊着。
她在狱中受尽欺凌,她想要出去,不管用什么办法。
她突然神色变了变,楚楚可怜的看向萧澄:“澄救救我,救救我好不好。我真的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