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贵人不贵人的,她与这位张娘子也不熟,只在五年前聊过一回。后来,逢年过节,她得空就会去一趟恩养堂,给恩养堂的老人送些东西,再多彼此就没有交集了。
毕竟,她做梦也想不到,管着恩养堂的张娘子,居然是太后身边的人,这简直太叫人意外了。
陆藏锋意味深长地看了月宁安一眼,见月宁安满脸疑惑,不知该赞月宁安运气好,还是说月宁安好算计。
有了张尚宫这层关系,有了她连续五年往恩养堂送点心的善举,月宁安肯定在太后娘娘面前挂了号。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太后娘娘慈悲,自七年前,发生恩养堂的老人,被照看的人虐养一事,心里便一直不安。奴婢请命去恩养堂,不过是为太后娘娘分忧。”张尚宫虽低垂着眉眼,言辞却透着一股无惧任何人的自傲。
当然,作为太后娘娘身边的宫女,作为身上带着品级的女官,张尚宫有自傲的本钱。
“太后慈悲。”刘大人见状,忙起身,朝皇宫的方向作揖。
行完这一礼,刘大人这才继续问话,“张尚宫,本官召你上堂,是想与你核实,月氏每日将铺子里余下的点心,送往恩养堂一事,是否属实?”
“属实!”张尚官并没有看月宁安,神情淡漠,似与月宁安并不相熟。
事实上二人也确实没有怎么打交道。
张尚宫身为太后眼前的人,轻易不会与人结交,哪怕看好谁,也不会表露出来,就怕有人借机攀上来,给太后娘娘添乱。
“月氏这七日,送往点心铺的糕点数量,种类,你可还记得?”刘大人又问。
“回大人的话,记得。”张尚宫应了一声,不等刘大人再问,就将这七天收到的点心数量与名称,一一报了出来,并道:“大人,点心铺这七天送过去的点心空盒,还放在恩养堂。盒子上面皆标明了日期和名目,大人随时可以派人前去核实。”
“此事,本官自会核实。张尚宫,如若没有疑问,请你在证词上画押。”刘大人仔细核实了一遍,张尚宫所说的话,并与月宁安呈上来的证据一一对应,发现没有一处疏露。
如若说,那些商户有可能,受利益趋使为月宁安作证,甚至作伪证,张尚宫却绝无可能,也无人能让张尚宫为月宁安做伪证。
由此可见,月宁安所呈上来的证据,确实没有任何疑问。
“大人,奴婢告退。”张尚宫画押之后,给刘大人福了福身,就目不斜视的离去了,全程没有看任何人一眼。
月宁安看着张尚宫离去的身影,一时间竟觉得人生奇妙,颇有趣味。
谁能想到,掌管恩养堂的张娘子,会有这么大的来头?
看着是个小透明,谁知却是个隐藏了身份的大魔王。
她可以想象,经此一事后,恩养堂会迎来多少有眼光的商人捐助。
而经起一事后,恩养堂也会彻底走进那些贵人的视线,让那些贵人注意到恩养堂的存在。
日后,但凡想要在太后娘娘面前留个好感,定会前赴后继的前往恩养堂,先刷张娘子的好感。
她开始怀疑,张娘子亲自前来为她作证,又自爆家门,就是打着引人关注恩养堂,给恩养堂捐款的主意。
不是她小心眼,也不是她以己渡人,事实摆在眼前,她无法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