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上前,看到月宁安烧得一脸通红,面上就凝重了几分,他坐下来给月宁安诊脉,片刻后,说道:“这是外伤引起的炎症,引发了心火。”
“外伤?”老头听到大夫的话,看向管事的嬷嬷,“姑娘受了伤?”他怎么不知道这事?
“姑娘身上......没看见伤呀。”管事嬷嬷摇了摇头,又看了看月宁安,完全没有看出她哪里受了伤。
“去把......”老头正要命人,去把照顾月宁安的丫鬟带来,就见大夫掰开月宁安的手指,露出手心血肉模糊的伤口。
“这,这伤......”只一眼,老头就知道月宁安的伤是怎么来的,也知道月宁安,刚刚为什么是抱着他的胳膊,而不是抓着他的手,也明白了月宁安为何一直握着拳头不松开。
“这傻孩子,都什么时候了,还顾着脸面强撑!”这得多伤心,多愤怒,才能将手心抠成这样,而一声不吭。
这得多小心,多不想让人知道,才会在烧迷糊了,还不肯松开手。
大夫也是有眼力劲的,一看这伤就知是病人自己造成的,也不多问,只打开药箱,给月宁安清理伤口。
月宁安手心的伤并不严重,只是她反复抠烂,这才看着严重。
大夫给月宁安上好了药,用绷带反复缠了数层,又交待道:“姑娘家肌肤娇嫩,切不可再伤着,这几天最好一直包着手,别沾水,更别染上什么脏物,要是烂了可就不好了。”
大夫就是京城的人,前两日,陆藏锋休弃月宁安的事闹得满城皆知,大夫来到月宅看诊,不用问也能猜到月宁安的身份。
“好,好,我们会小心照料。”老头这下再也舍不得,说月宁安半句,看到月宁安手心的伤,老头的心里疼得一抽一抽的,恨不得把罪魁祸首陆藏锋给宰了。
他原不是这么心软的人,以前他调教弟子时,便是打杀了也不眨眼。
赵启安脸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就是他下的手。
那时,赵启安还是个孩子,小小的一团,玉雪可爱,他却毫不手软。
可不知为何,他对所有人都狠得下心,独独对月宁安狠不下心来。
看到这小姑娘受丁点儿伤,都心疼得不行,更不用提,看到月宁安自残了。
老头心中杀机已起,面上却是不显,客气地把大夫送走了,又在屋内守着月宁安半晌,直到子夜才回院子。
回到院子,在人前一副普通老人模样的老头,突然像是变了一张脸,他控制着轮椅来到内室,拆开床板,从床板下取出一个盒子,打开。
盒子里,装着一枚黑色雕龙令牌,和三枚信号弹。
老头看着盒子里的物件,默了片刻,随即毫不犹豫地,拿出了令牌和一枚信号弹。
老头将剩下的两枚信号弹放回原处,拿着令牌与信号弹走到院外。
看着头顶漆黑的夜幕,老头嘴角轻扯,露出一抹邪戾的笑,“陆藏锋,我的弟子,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老头拿出信号弹,没有一丝迟疑,可就在老人欲点燃信号弹的刹那,月宁安的院子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