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武婧扔过来的文件内容时,他顿时傻眼了。
第一张纸上,居然是他从医院出来,在医药大厦附近,把注射器扔到垃圾桶里面的场面。虽然图片有些迷糊,但已经做了后期处理,可以清楚的看到,他驾驶的自己的那辆悍马,把胳膊伸出了窗外。
第二张纸上则是在幸福小区的画面,他带着几个小弟进入小区,几个小弟出去买汽油,他进入小卖铺和小卖铺的老板发生冲突,指使老板意外死亡,全都记录的清清楚楚。
不仅如此,就连孙二林以前犯下的事情,都记载的清清楚楚。
比如说三年前,在太平街道发生的一起恶性斗殴事件,去年在郊区发生的一起醉驾肇事逃逸,还有今年年初,在东海酒吧门口发生的一起敲诈时间,都和孙二林有关。
诸如此类,多不胜数。
孙二林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以前犯的罪行,会被人调查的这么清楚,有的他自己都记不清楚了。
这下,他直接傻眼了。
“孙二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现在还不说吗?”
听到武婧质问的声音,孙二林整个人像是被剥离了灵魂一般,如果不是坐在凳子上,恐怕他整个人都要瘫软在地上了。
此刻的他,可谓是万念俱灰,心中也是泛起了无限悔意。
本来韩光已经交代过他,若是放在平常,多给点钱,然后操作一番,事情就过去了。但是这次的事情闹的比较大,恐怕谁也压不住,让自己去农村躲躲,可他完全把韩光的叮嘱当成了耳旁风。
可是他想不明白,为啥光哥不出手帮他,他知道光哥有这层关系的,只要争取一番,那么自己顶多在里面呆上二十来年,然后暗箱操作,整个候审取保,也就在里面呆个三两年出来。
他又想到了韩光和付越的关系,对,肯定是他,付越这家伙一直不喜欢自己,暗地里不知道跟光哥说了多少自己的坏话。
光哥这次对自己的事情不管不问,肯定也是这家伙从中添油加醋,目的就是想占有东海酒吧经理的职位。
一时间,孙二林对韩光还有付越的态度,变的厌恶起来。
光哥啊光哥,你咋这么偏心呢!付越和黑子是你兄弟,难道我就不是吗?我跟你身边这么多年了,虽说没有他们两个时间长,但你把东海酒吧交给我,我把酒吧打理的井井有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你拿他俩当兄弟,就不拿我当兄弟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无数个疑问在孙二林的脑海中浮现。
那好,你们不是排挤我吗?不是看不起我吗?不是见死不救吗?
既然你们不拿我当兄弟,那我也不讲什么江湖道义了,反正我现在基本上被判了死刑,要完蛋,大家一起完蛋!
就这样,孙二林什么都交代了,他承认了自己所有的罪行。
不仅如此,他还交待了东海酒吧的一些事情……
武婧当起了速记员,根据孙二林的陈述,她写满了整整十几张草稿纸。
而靳云东也没有离开,他越听越是觉的胆战心惊,因为这里面涉及到事情太多了。
陈书记,怪不得你把我调到江城市局,表面上看起来这是一份美差,可在我眼中,这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啊!
靳云东在心中暗暗道。
孙二林终于交待完了,武婧和靳云东一起走出了审讯室。
站在审讯室外面的走廊,武婧将笔录递给了靳云东。
靳云东摆手示意:“我听过了,不用看了。”
武婧点点头:“事情有点大,我要回队里一趟。”
“行,你不带走他吗?”靳云东伸手指了指审讯室里。
“带走?”武婧微微一笑,晃了晃手中的笔录:“靳局长这么大方,这里是大功一件哦!”
靳云东也是一笑:“我能到江城市局来,完全是看在我老师的面子上,他给我下了一个三年的指标,三年之后我就会离开这里。在这三年当中,我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武警点点头:“我听明白了,靳局长,今天多谢你的好意,孙二林就让他在这呆着了,我相信陈书记不会看走眼的。行了,你忙吧!”
两人简单的打了声招呼,武婧急匆匆的离开,因为如果孙二林交待的是真的,那么这件事就太大了,因为这里面涉及到了很多官员,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离开市局坐在车上,武婧给在家中睡觉的高远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刚一接通,他便开门见山的说孙二林已经被抓住了,涉及的事情有点大。
高远也没有多问,只是问武婧现在在哪里,因为他心中明白,如果没有什么紧急的事情,武婧绝对不会大半夜的给自己打电话的。
两人约定好在某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咖啡厅见面以后,随即挂了电话。
市局三楼的审讯室外面,累了大半夜的靳云东打了个哈欠,准备去办公室的沙发上睡一会儿。
他前脚刚走,就从距离审讯室不远的厕所,悄无声息走出一个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