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丰钧、大吉、榕树的话,看似无厘头,可若总结起来,又有着极为惊人的相似之处,这一鸡一树一人,完全是三条同方向的平行线,怎么可能会说出同样意思的话语?
大吉心虚,眼神躲闪,扑腾着翅膀飞到小几上,丰钧的这封信上写了什么,导致沐妧的火气转变方向,冲着他来了?
大吉看了一眼,也没察觉出来特别之意,有些不解可怜巴巴的看着沐妧:“你就是找出气筒也不该是我,最近没惹你吧?”
沐妧:“别以为转移话题,我这次便会放下了,很多事情的真相有早有晚而已,会知道的!”
大吉打了一个哆嗦,小心脏加速跳着,嘴上却顺畅:“丰钧招惹了你,我可没有,而且我也没有什么事情瞒着你···”
沐妧:“真的?”
大吉点头:“真的!”
但愿沐妧发现真相的那一天不会到来,即便到来,了解一切,也定会明白它们的苦心,从而谅解吧?
天未亮,沐妧便先一步离开游帝大军的队伍,带着由沈陵训练的三千士兵,与榕树、晁昊作为先锋官,横扫故障。
融州城,位于大游的西北方向,此时城上城下,正发生着激烈的斗争,攻城之势迅猛,双方鏖战多时。
城门楼上的守城将军——王新,身上受伤多处,满身疲累,望着城下如潮水一波又一波不知疲倦疼痛的敌军,心底不可思议的同时,也很是黯然。
老祖宗皆言守城容易,攻城难,这也是每一个人的共识,但出现在吴王身上,与他身上,便相反了——
攻城容易,守城难!
“王将军,大事不好了,东城门有人攻进来了!”一个将士,在冬天里跑出一身汗急道。
王新骂娘,皇上已经御驾亲征来了,他却在关键时刻丢了城池,这不是往枪口上撞,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誓死守卫融州城,谁若是退缩,本将军第一个就砍了他的脑袋!军法处置!”
“噢,王将军猜猜谁手中的刀会更快?缴械不杀!”
王新与四周的将士听到这冰冷入骨的声音时寒毛竖立,匪夷所思,正在城下指挥攻城的敌军首领——曾经前来大游的质子——丰钧,何时到了城门楼上?
他们是因为神情紧张,产生了幻觉吗?
王新与将士们四处看去,入眼皆是己方的人,没有吴王的人影啊!
就在众人神情放松的时候,一名将士手指着旗杆之上,瞠目结舌:“在…在帅旗上!!!”
众人心中疑惑,但头已经抬起望着矗立的旗杆,一点一点向上看去,祈祷是出现幻听了。
但有人猛的抬头,已经看到了穿着普通士兵戎装,金鸡独立站在帅旗顶端,神情冷酷睥睨,似是从地狱中突然窜出来的恶鬼一般的丰钧,
他有着一张仙人般的面孔,哄骗世人,骨子里却嗜杀成性,残酷霸道!
“朕来了,也算是故地重游,大家不欢迎吗?”
王新等人肝胆欲裂,惶恐惊惧,心神几乎不受控制,喊道:“杀…杀了他,射箭!!”
将士们都经过腥风血雨的洗礼,危急的场面应对过数次,军令如山,此时也回了一些心智,颤抖着拉弓射箭。
一支支羽箭如蝗,似是发现粮食,一窝蜂的冲向丰钧。
丰钧双手一挥,银光满天,形成一个漏斗,蜂拥的羽箭不自觉的改变方向,涌向漏斗之中。
不管是城上城下的人,都眼睛不眨一下的观看这一幕,暖阳温温,丰钧的上空,银光漏斗旋转,密集的羽箭被包裹其中。
王新等人颤颤巍巍,浑身无力,仰望着难以撼动的丰钧,天人不为过!
“你们之中还有谁要射箭的?”
丰钧轻松的话音传出,王新等人几乎要崩溃了,这样密集的射法都没事,还有什么招可用?他们亲自杀上去,是与送死无异!
唰唰声密集,无数支羽箭如狂风骤雨般落下,从众人的心脏前滑落。众人屏住呼吸,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脑中一片空白。
他们能真切的感受到这些羽箭所存在的力道,可直击要害之处,但却没有,这是为什么?
王新硬着头皮,嘴角颤抖:“要杀便杀,要剐便剐,悉听尊便!”
丰钧笑道:“想必大家也听说了,丰国优待俘虏,缴械不杀,一言九鼎!”
王新苦笑,留在他们面前已经没有第二条路了,除了死亡!
游帝大军行到融州城东边相邻的瞿城时,连夜赶路,便是想要支援融州城,谁知刚到瞿城便收到融州城失陷的消息,头晕眼花,险些一头栽倒在地。
申豹花提心吊胆,以沐战封此时的身体状况,真担心好不容易解毒恢复后的身体,会再次受到重创,药石无灵。
申豹花走到门外,对着一个小太监耳语一番,后小太监麻溜的跑进一个府邸之中,得知游帝的情况后,沐妧还未来得及卸去戎装,便走了过去。
大吉不满:你又不是大夫,这种事找你有何用?
沐妧:怎么说游帝也是原主的父亲,现在我占据原主的身体,也该替原主尽孝才是!
咯咯…这申豹花做事是越来越过分了,你若推脱身体不适,他还敢告诉游帝不成?
沐妧:也并非是什么难事,你又何必怨声载道?
没一会儿,一人一鸡便来到瞿城府尹为游帝精心准备的庄园内。申豹花面露感激之色,自丰钧攻打大游始,皇上食不下咽,忧心重重,他的血压也跟着蹭蹭上涨,头痛欲裂,也只有在长公主来的时候,血压才可恢复正常!
“见过父皇!”
游帝的面色好了些,道:“天色已晚,又赶了一天路,怎么不早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