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人一说回老家,老太太顿时泪止住了:“雷儿,你说啥?回老家?咱还能回老家吗?”
“能回,卖了厂子,咱们买回原来的老房子,就回咱老家!我都托人打听好了。”
“那你卖够买房子的钱就行,就好,别坑人家。”老太太仿佛听到能回老家,情绪都平复了很多。
这孙儿不是个干厂子的料,她能不清楚,只是舍不得自己儿子奋斗了大半辈子的厂子,从一个小小的缝纫店,到这十几个人的厂子,可是倾注了她儿子的心血啊,这人走了,这厂子又要卖掉了,她一时接受不了。
但是这厂子从她孙子接手后,一直在赔钱,她也知道,若是一直赔钱,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还不如趁现在值几个钱,能回老家买回老宅子,倒是件好事。
这回老家是他们达成的共识。
今日巧了,江娜穿着黄雪娇给买的红色羊绒大衣,人生的又美,估摸着就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有几个钱,想寻摸个事情做。
祖孙俩顿时心动了。
年轻人也姓江,叫江雷,春雷服装厂的名字,就是源自他姐姐江春和他的名字,才叫了春雷。
江娜随了祖孙俩进去看房子,库房里一片灰尘,好点的料子都被搬走了,留下来的都是一些陈年的老粗布和一些颜色花里胡哨的布。
只有很沉重机器,人力搬不走,倒是都留了下来。
缝纫机,锁边机,熨烫台都应有尽有,不过熨斗也都被工人们拿去了。
连带着厂子机器的价格,并没有像江雷说的那样四万八,而是江奶奶看在江娜也姓江的份上,还承诺春雷服装厂不改名,拍板三万六给了江娜。
当然其中还包括,这个厂子是一直亏钱的,江奶奶觉得江娜年纪不大,万一接受后亏钱也于心不忍而自降了价格。
其实他们也不亏,江老太太是个清醒人,就那些机器,如果江娜不要,就得按废铁卖,最多也就卖个几千块钱,厂子用的缝纫机跟家用的还不一样,又笨又重,没看那个工人宁愿搬布料都没要要机器吗?厂子更不用提了,哪里送点礼批个手续就能办下来,更花不了这么多钱了。
江老太太明白的道理,江娜自然也明白,但是为了赶春装,也图个省事,这些机器保养下就能正常使用,就算花点钱,也值得的。
赶制春装的新款更重要,三万六而已,再过几年,别说厂子了,光这一个地皮,就不止三万六了。
老太太利索,江娜也利索,收了钥匙,就和金叶洲去办了各种转让的手续。
金叶洲也不管她弄着厂子干嘛用,直将自己的卡往柜台上一丢,扬言刷卡,江老太太一看,更证实了江娜是太无聊了,才找点事做的富家小姐的猜想。
江娜知道金叶洲倒腾那些狗头金没少挣钱,可是她这是自己的事业,坚决不肯用金叶洲的钱。
金叶洲无所谓,反正他连整个人都是江娜的,要不是江娜他恐怕连命都没有了,更何况钱,把卡塞给了江娜,直说让她保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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