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离去,苏琼紧跟在钟临霆身边,头仰的高高的,仿佛发夹上那点血迹是什么勋章一样,路过楚希静的时候,抛下了无比鄙夷的一眼。
直到脚边地板上的血积成了一小滩,楚希静觉得身子微微发冷,才低头看了看伤口。不算深,这样的伤口,不是应该随着时间自我愈合一点吗?可是这次血不停的流,仿佛随着情绪奔涌而出。
接下来几天,因为手上的白纱布,班里的人又开始议论,楚希静被钟临霆甩了后想不开自杀,可是没死成。言论中丝毫听不出同情的意味,甚至伴随着窃笑声。
“那应该割腕吧,割手是几个意思啊,失恋脑子也昏掉啦?”
“嘻嘻……也不看自己什么姿色,钟少愿意跟这种人发展一段已经是破天荒垂怜了,还想霸着人家不放啊,真是自不量力,活该!”
“哎——呦,可惜了,她还是美术生吧,缠了这么厚的纱布,可怎么再拿画笔啊,这马上就要考试了。”
楚希静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没有感觉了,麻木一片,她看看自己的手,很奇怪,那不过是一道浅浅的伤口,可是伤口之后就肿了起来,肉皮甚至可恐的外翻出来,根本无法握拳。本来只是在校医务室包扎了一下,后来她又去医院看,打了一针又重新上药包扎,可是手还是这样,握笔写字都成了问题。
绘画统招考试这天,楚希静觉得自己的手不是手,而是一个不听话的蹄子,根本发挥不出平常的一丝灵性,画到一半的时候,她的心就死了,她知道,那纸上的东西自己都看不下去。
她无法上梦寐以求的美术学院了,她告诉自己。不过她的文化课成绩也一直是班里前三名,考上一所好的大学应该也没问题。
高考那天,她咬着牙用包着纱布的手在试卷上写着,可那疼痛的感觉就好像曾经的屈辱,她不自觉的就回想起那个人,而集中不了精力。写着写着,她的力道失了控,直到监考老师拽了拽她的衣袖,提醒她她的纱布被血浸透,她还停不下笔,一定要写完!
“同学……同学!”
最后监考老师拉她离开了考场,那张被血浸污了一大片的卷子,还留在她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