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沛夫人身上有什么东西,是他不喜欢的。”秦蓁说道。
“哎。”沛瑛叹气道,“如今家中到底不如从前那般了。”
秦蓁也知晓沛瑛心中所担忧的,故而说道,“你放心吧,我明儿个便过去瞧瞧,不如沛妹妹随我一同去如何?”
“好。”沛瑛连忙应道。
秦蓁便也不多言了,只是从秦洛这处离开,回了自个的院子。
秦洛这才看向沛瑛道,“别看大姐淡然自若,可这心里头比谁都担心。”
“嗯。”沛瑛点头,“我也不知该如何了。”
“你放心就是了。”秦洛宽慰道,“你明儿个随大姐前去,一切便能知晓了。”
“好。”沛瑛点头道。
秦洛又宽慰了她几句,这才送她离去。
知茉看着她,“大小姐,少阁主送密函过来了。”
“拿过来。”秦蓁说道。
知茉看着她,过了好一会才说道,“大小姐,少阁主那处,也一直心存疑惑,原本以为墨阁内乃是齐心的,不曾想,到底还是出了缝隙。”
“你说的可是江素心?”秦蓁直言道。
“她已与沐世子成亲了,如今沐世子也借着江家的关系,在朝堂上有了一席之地,沐家也算是起来了。”知茉继续道。
“这是意料之中的。”秦蓁冷笑一声。
前世,沐峰可不就是如此,才能够让沐家渐渐地从没落走上了顶峰?
只可惜,前世的她,到死都不知,自个终究还是给旁人做了嫁人。
她合起密函说道,“这处之前带了的墨阁的人,都送回去。”
“那咱们这处岂不是彻底地空了?”知茉连忙问道。
“不会。”秦蓁随即便将一个令牌交给她,“你拿着此物,到城郊八里外秦家的田庄,将这令牌交给一个叫喜娘的人就是了。”
“是。”知茉垂眸应道,转身便去办了,不敢耽搁。
次日。
秦蓁先去了戚氏那处,戚氏如今可谓是双喜临门,春风满面,看向她的时候,也是笑脸相迎的。
不过,这府上如今安稳的很,尤其是小韦氏那,除了那几日经常出去,到底也没有旁的动静。
秦蓁看向戚氏,接着说道,“二婶,我这几日要带着沛妹妹回一趟沛家。”
“到底是该回去瞧瞧的。”戚氏也并未觉得不快,反而是欣然答应了。
沛瑛听了戚氏的叮嘱,随即便准备了一番,与秦蓁去了沛家。
沛骆这几日一直待着,并未外出。
秦蓁前来时,沛骆亲自相迎。
“怎得没有出去?”秦蓁知晓,如今沛家也很忙。
沛骆道,“我这几日休沐。”
“哦。”秦蓁却也并未仔细相问。
沛骆盯着她看,“听说二皇子那处,已经立府了。”
“嗯。”秦蓁点头。
“你可去瞧了?”沛骆问道。
“瞧了。”秦蓁低头应道。
沛骆瞧着她的脸色有些不自然,素日黯淡无光的眸子,此刻反倒有了些许的光彩。
“难不成,他惹到你了?”沛骆好奇地问道。
“没有。”秦蓁摇头,“不过是……被我打了。”
“咳咳……”沛骆只觉得他被一口冷风直接呛到了。
秦蓁挑眉,“我哪里想到,他不躲开的。”
“哈哈!”
沛骆忍不住地笑了,过了许久之后,才收住笑声。
秦蓁盯着他,“很好笑吗?”
“难道不好笑吗?”沛骆捂着肚子,靠在一旁的石柱上,盯着秦蓁又再次地笑了。
“哪里好笑了?”秦蓁不解。
“我当真是服了你了。”沛骆连忙道,“这世上还有人能够将他给打了的。”
“难道没有吗?”秦蓁挑眉,“端木阙就能打他。”
“女子啊。”沛骆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还是女子吗?”
“如假包换。”秦蓁说罢,扶额望天。
沛骆忍不住地笑了笑,而后便转身往前走了。
秦蓁继续道,“我家的侄儿呢。”
“如今在祖母那处,到底乖顺的很。”沛骆每日都会去看,不过瞧着秦蓁看着他的眼神时,他挑眉道,“怎么了?”
“你如今好了?”秦蓁温声问道。
“好与不好,日子也还是要过下去的。”沛骆直言道,“更何况,她终究也不想我便这样陪着她不是吗?”
秦蓁笑了笑,“难得看见你如此情深的时候。”
沛骆嘴角微微勾起,而后道,“难道我素日的名声,有那么不堪吗?”
“嗯。”秦蓁重重地点头。
沛骆轻笑着,到底也回到了从前。
可秦蓁却明白,这也不过是表面上的欢喜罢了。
她继续道,“听说陆霜霜给你暗中送了书信?”
“嗯。”沛骆眯着眸子,那脸色当即便冷了下来。
“我倒也不知,她竟然对你还不死心。”秦蓁好笑道。
“罢了。”沛骆冷声道,“不过你这几日到底是不同了。”
“我?”
不知不觉,二人已经到了花厅内,想来是要等着沛瑛过来。
适才回来的时候,沛瑛先回了自个的院子。
秦蓁看着他,“我有什么不同的?”
“就是瞧着你的气色与心性有些不同了。”沛骆说道。
“是吗?”秦蓁缓缓地坐下,而后说道,“我这几日是被二皇子给气得。”
“哈哈。”沛骆再次地笑了。
不知为何,他现在很想看见端木衢。
他正想着,抬眸便瞧见一身墨绿色的衣袍,走得步步生风的端木衢笑吟吟地过来。
秦蓁侧眸看去,也瞧见了他。
“当真是不经念叨啊。”沛骆嘀咕道。
秦蓁反倒觉得他如今是越发地阴魂不散了。
她低头端起茶杯,正要轻呷一口。
只瞧见一只手直接伸了过来,从她的手中抢过来茶杯,翩然落座,笑吟吟地看着秦蓁道,“还是小蓁蓁体贴。”
“噗嗤……”沛骆喷茶了,一副见鬼地模样地看着他。
端木衢挑眉,而后便美滋滋地喝着。
秦蓁的嘴角忍不住地抽搐了几下,才又重新倒了一杯茶,径自喝着。
不过,沛骆盯着他的鼻头看了好半天。
“你这……”沛骆当即便反应过来,转眸看向秦蓁,“难不成就是你打的?”
“嗯。”秦蓁点头。
“哈哈……”沛骆当即便拍着桌子,放声大笑。
沛瑛远远地便听到了沛骆那大笑声,终究是许久不曾听见了,一时间心中也多了几分地感慨。
秦蓁看着她,接着说道,“沛妹妹,你瞧瞧。”
“大姐。”沛瑛到底也换了称呼。
沛骆挑眉,当即便止住笑声。
秦蓁看着她,“笑得如此猖狂。”
“挺好。”沛瑛红着眼眶,嘴角含笑。
秦蓁见她如此,连忙道,“既然都到齐了,便走吧。”
“嗯。”沛瑛点头。
秦蓁再次地看向沛骆道,“你放心吧,若是小侄子再哭闹,我自然有法子。”
“好。”沛瑛点头道。
沛骆也知晓,这二人说的是何意。
等到了沛老夫人的院子,远远地便能听到孩童的欢笑声。
沛瑛走了过去,率先入内。
“葳儿。”沛瑛轻唤道。
沛老夫人听着,便说道,“你怎的过来了?”
“大姐也过来了。”沛瑛说道。
沛老夫人便知晓乃是秦蓁来了,连忙笑道,“这丫头到底也许久不曾过来看我这老太婆了。”
“适才,大姐也不知说了什么,大哥笑得可夸张了。”沛瑛说道。
“你这臭丫头,又在祖母跟前说我的坏话。”沛骆连忙道。
“哪有。”沛瑛嘟囔道。
沛骆笑道,便瞧见沛葳被奶妈抱着,不过瞧见沛骆的时候,那双小胖手抬起,显然是要抱抱。
沛骆的心当即便软化了,大步上前,有些小心地将沛葳抱在了怀中。
低头看着那张与自个神似的容颜,嘴角噙着笑容。
秦蓁走了进来,先与沛老夫人见礼。
“蓁丫头过来了。”沛老夫人说道。
“老夫人。”秦蓁笑道。
“葳儿可很挂念你呢。”沛老夫人说道。
秦蓁点头,“我也是挂念葳儿了,这才过来瞧瞧。”
“好,好。”沛老夫人点头。
“正巧我这几日与沛大哥有些事情要商议,便要在府上叨扰了。”秦蓁说道。
“这倒是热闹了。”沛老夫人连忙道。
“我也过来凑个热闹。”端木衢连忙道。
“二皇子不是建府了吗?”沛老夫人打趣道。
“如今只等着成亲呢。”端木衢倒也不避讳。
秦蓁斜睨了端木衢,而后便行至沛骆的身旁,将沛葳从他的手中抱了过来。
“葳儿!”秦蓁温声道。
沛葳像是能听懂她说话,冲着她咧嘴咯咯笑着。
秦蓁也忍不住地笑了。
端木衢也过来,瞧着这个奶娃娃,而后又看向秦蓁道,“这孩子有什么好看的,你瞧我就好了。”
秦蓁抬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而后便不理会他了。
端木衢有些委屈,转眸看向沛骆道,“还不将你家臭小子带走。”
沛骆耸肩,无奈道,“你自个带走啊。”
端木衢冷哼一声,转眸看向沛老夫人。
沛老夫人倒是许久不曾这般热闹了,只是在一旁乐呵呵地笑着。
沛瑛见状,便上前将沛葳抱了过来。
沛夫人看了一眼她,“到底是来晚了。”
秦蓁看着沛夫人那温和的笑容,正要开口,便听到不远处适才还笑个不停的沛葳,此刻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她愣了愣,而众人也当场愣住了。
沛老夫人皱眉道,“你先出去,莫要让葳儿哭闹了。”
“哎。”沛夫人叹气,也不明白,为何自家的孙子瞧见他便哭闹不休的。
秦蓁扭头看向沛葳,过了好一会,便说道,“我先抱抱葳儿。”
“好。”沛瑛便又将沛葳交给她。
秦蓁抱了过来,沛葳当即便不哭了。
秦蓁笑了笑,“小家伙,你这是怎么回事?”
沛葳委屈巴巴地撇着嘴,两只小胖手就这样抓着她的衣襟不松手。
端木衢连忙上前,便要抓住沛葳那不安分的小胖手。
秦蓁盯着他,“你这是做什么?”
“这个小色胚。”端木衢沉声道。
秦蓁嘴角一撇,而后道,“也不知你满脑子在想什么?”
“我能想什么?”端木衢连忙凑了过来,“小小年纪,便如此,日后长大了,还得了?”
秦蓁看向端木衢。
端木衢斜睨了一眼沛骆,“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沛骆嘴角一撇,“怎得还攀扯起我来了?”
秦蓁瞧着这二人突然争吵不休,转眸又看向沛夫人,那脸上溢满了尴尬的笑。
秦蓁沉默了好一会,低头瞧着沛葳窝在自个的怀中,不肯动。
沛瑛凑了过来,“不哭了。”
秦蓁皱眉,想着沛夫人身上并没有让孩童感觉不适的东西,难道是沛葳吃的东西有问题。
秦蓁想了想,而后说道,“我这几日正巧陪陪葳儿。”
“好。”沛老夫人是求之不得的。
毕竟,这样下去也不是法子。
过些时日,沛葳的满月酒,万不能让旁人看了笑话不是?
沛骆看向自个的儿子,又看向秦蓁,沉默了良久之后,说道,“那秦妹妹这几日便歇在祖母这处吧。”
“也好。”秦蓁欣然应道。
沛夫人想要靠近,可是刚踏出半步,沛葳便放声大哭起来。
沛老夫人皱眉道,“你先出去吧。”
“是。”沛夫人无奈,只能默默地退了下去。
沛瑛连忙出去,看向自个的母亲,“母亲,你放心吧,有大姐在呢,必定会找到缘由的。”
“哎。”沛夫人叹气,“我先去准备葳儿的满月酒吧。”
“好。”沛瑛点头应道。
秦蓁抱着沛葳逗趣了一会子,便哄着他睡着了。
沛老夫人笑吟吟地看着秦蓁道,“这孩子,每日睡觉都要费好大的劲儿哄着才可,不曾想,你便这样轻而易举地哄着了。”
秦蓁接着说道,“许是离开母亲太早了。”
沛老夫人听着秦蓁的话,不知为何,面露哀伤。
秦蓁继续道,“老夫人莫要担心,这几日我照看葳儿,想来,也不会让他难受太久。”
“这是何意?”沛老夫人皱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