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一听,嘴角忍不住地抽搐了几分。
端木衢瞧着她这幅模样,乐呵呵地转身走了。
知茉端着茶点过来,瞧着端木衢那满面春风的模样,也觉得奇怪。
“这二皇子的性子还真是阴晴不定的。”知茉嘟囔道。
“你也看出来了?”秦蓁问道。
“是。”知茉说道,“也不知在想什么?”
“由着他就是了。”秦蓁淡淡道。
知茉继续道,“齐妃被打入冷宫了。”
“嗯。”秦蓁低声道,“你放心就是了,她是不会死的。”
“那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知茉说道。
“这可未必。”秦蓁想了想,“日后,你也要提防着一些就是了。”
“是。”知茉放下茶点,便退了下去。
沛骆得知齐妃之事后,特意过来找她。
秦蓁看着他道,“这下子,我也算是给你报仇了。”
“齐家你算是彻底得罪了。”沛骆说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秦蓁冷笑一声,“当初,齐家对我也不过是存着利用之心,翻脸不认人是齐家,我有何愧疚?”
“这也是。”沛骆盯着她,过了好半天才说道,“你今儿个见了二皇子?”
“嗯。”秦蓁接着说道,“他神神道道的,也不知最近又想出什么馊主意了。”
“啊?”沛骆接着说道,“你难道不觉得二皇子也有些古怪吗?”
“哪里古怪了?”秦蓁看向沛骆。
“就是……”沛骆想了想,“你说他是不是有两个性子?”
“这是何意?”秦蓁眨了眨眼。
“就是觉得他的性子,时而变换。”沛骆继续道,“也就是这几年的事儿。”
秦蓁笑了笑,“你是说他被控制了吧?”
“反正那巫蛊之术本就厉害。”沛骆想起齐瑜死在她面前那决然,而又面目狰狞的模样,便觉得瘆得慌。
他手中沾染了多少鲜血,可这样无端端的,反倒让他着实不舒服。
秦蓁看着沛骆,而后说道,“许多事情,本就是不可逆转的,只不过,咱们如今刚刚回京,之前一直待在祖宅内,这京内许多人都在等着看热闹了。”
“这倒也是。”沛骆敛眸道,“我得回去了。”
秦蓁知晓,他如今不论再忙,每日都会回去陪着秦阾。
她笑了笑,“倒是没有想到,你正经起来,倒也是极好的。”
“我本就很好。”沛骆得意道。
秦蓁嘴角一撇,便不理会他了。
沛骆转身走了。
这厢,秦贽却匆忙过来了。
“长公主入宫了。”他看着秦蓁说道。
“是为了齐妃?”秦蓁挑眉,倒是没有想到孟锦芫会对齐家如此上心。
可她在书信中所言的,倒也与她平时的做派不尽相似。
秦蓁接着说道,“看来孟锦芫是要给自己另谋出路了。”
“这是何意?”秦贽皱眉道。
秦蓁想了想,而后说道,“齐妃本就是大召皇帝的人,如今她落难了,孟锦芫自然会救她,想必,她的解药在齐妃的手中。”
“原来如此。”秦贽沉默了良久之后,“不过这几日你总归还是要当心一些,若是齐妃就此复宠,到时候,她必定会报复你。”
“她?”秦蓁摇头,“即便她有这个心,可也是力不从心了。”
“难不成,妹妹给她找了旁的事情?”秦贽当即便笑着说道。
“嗯。”秦蓁点头,而后说道,“听说嫂嫂近来孕吐厉害?”
“哎。”秦贽摇头,“我也是没法子了,只能瞧着她日渐消瘦。”
“这也是没法子的。”秦蓁继续道,“不过,我这处正好给嫂嫂煎了安胎药,兄长还是带过去吧。”
“也好。”秦贽应道,接着便去了。
半夜的时候,知茉突然赶过来。
“大小姐,大少夫人出事了。”知茉皱眉道。
“嗯?”秦蓁一愣,接着说道,“怎么了?”
“见红了。”知茉也没有想到,如此小心翼翼的,怎还会出事呢?
秦蓁起身,连忙赶了过去。
等到了之后,便瞧见秦贽正焦急地等待着。
“妹妹。”
“我先看看。”秦蓁直接说道。
“嗯。”秦贽便目送着她进了里间。
过了好一会,她才出来。
“兄长莫要担心,不过是吃了一些寒性之物,好在并未伤及根本,只要好生调养,必定无碍。”秦蓁接着说道,“看来这一胎到底是有些波折的。”
“可她一向小心,怎会?”秦贽狐疑道。
秦蓁沉默了一会,转眸看向知茉道,“你去将今儿个送来的安胎药拿来。”
“是。”知茉垂眸应道,便去了。
这安胎药是她亲自煎熬的,必定不会有事儿。
不过大小姐既然说了,想必是有人趁着她不备,暗中下东西了。
待知茉拿过来之后,秦蓁仔细地看过,并无大碍,而后便又说道,“去将嫂嫂适才用过的药碗拿过来。”
“是。”知茉便又去了。
待秦蓁仔细地看过之后,深吸了口气,“兄长这一路上可遇上什么人?”
“没有。”秦贽摇头,“我端着药便过来了。”
秦蓁而后便将食盒也拿了过来,仔细地闻过之后,便说道,“何处有芍药?”
“就在外头的拐角处。”知茉说道。
秦蓁随即便到了拐角处,低头又看了一眼食盒,而后说道,“兄长在这处停顿了?”
“嗯。”秦贽点头,“脚下有个东西,我低头一瞧,乃是一只乌龟,我便将这乌龟放入了池塘内。”
“那这食盒呢?”秦蓁接着说道。
“放在一旁的石头上了。”秦贽继续道,“我确定,身旁并无人靠近。”
秦蓁是知晓的,毕竟秦贽身手不凡,毕竟也是能感觉得到的。
那么这毒是怎么放进去的呢?
秦蓁仔细地看过之后,而后抬眸看了一眼,只瞧见那树叶上有一条极细的划痕,她走了过去,顺着那树叶的划痕,便到了大树后。
她站在原地,低头看见透过灯笼的光亮看见一双脚印,她随即让知茉给印下来,而后去找人了。
没一会,知茉便将人带了过来。
“大小姐,就是她。”
秦蓁看向眼前的丫头,仔细地想了想,到底觉得面生。
“你是谁?”秦蓁当即问道。
“奴婢秋花。”那丫头垂眸回道。
秦蓁继续道,“你躲在这大树后做什么?”
“奴婢不知大小姐说什么?”秋花低声道。
秦蓁冷笑一声,而后便将她的手揪了过来,“这上头的树叶上面可是有划痕的,若非是银线,是根本不可能落下的,既然是银线,碰过的人,必定会在手掌心落下印痕,你当真不坦白?”
秋花连忙收回手,只是秦蓁已经给她的掌心洒了一些粉末,没一会,便瞧见她疼地大叫出声。
秦蓁低头一瞧,“还说不是你?”
“奴婢……是奴婢。”秋花连忙道,“是奴婢下的毒。”
“好巧妙的心思啊。”秦蓁淡淡道,“说,是何人所为?”
“是……”秋花正要开口,只是远处突然射来一支冷箭,当即秋花便被射中了面门,倒在了她的跟前。
秦蓁冷笑了一声,而后说道,“看来这府上又要不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