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大小姐瞧见了,不然……”钟妈妈在一旁低声道。
范妈妈连忙点头,随即让人带着吕秀妍走了。
吕秀妍抬眸看向秦蓁,随即将圆儿递给她,“帮我给它找个好去处。”
“好。”秦蓁倒也不嫌弃,双手接过。
钟妈妈瞧着,想要开口说什么,不过最终还是任由着她如此了。
等吕秀妍被带走之后,钟妈妈看着她怀里头抱着的圆儿的尸体,低声道,“让老奴处置吧。”
“我既然答应了吕小姐,自然会好好安葬它的。”秦蓁说罢,开口,“我倒是瞧见了一个好地方,待会我便过去,钟妈妈只管去禀明老夫人就是了。”
“这……”钟妈妈低声道,“大小姐,这里终究不是秦家。”
“也不是什么让老夫人操心的事儿。”秦蓁接着道,“那地方偏僻的很,怕是也不会有人过去。”
“是。”钟妈妈也只能应下了。
秦蓁便抱着适才瞧见吕秀妍的那小径处,并未进去,而是在密林深处,挖了一个坑,将圆儿埋了。
赵老夫人听着范妈妈的禀报,眼神复杂地看着呆愣在一旁的吕秀妍。
“表小姐许是受了惊吓。”范妈妈看着她道。
“她本就是个没用的。”赵老夫人冷声道,“不曾想,还这般不安分。”
“可是,眼下,吕家那处也没有传信过来,让她回去,或者是……”范妈妈压低声音道。
赵老夫人摆手道,“这几日便让她待在我这处吧,等秦家那丫头走了,再送去原来住的院子。”
“是。”范妈妈低声应道。
吕秀妍便被带着下去了,自始至终都是傻呆呆的样子。
秦晚秋看着秦蓁,“你知道自己做什么了?”
“姑姑,我瞧见她,难免觉得同病相怜。”秦蓁忍不住道。
秦晚秋听她如此说,也只是无奈摇头,“罢了,此事儿老夫人不会追究的,毕竟,你并不知晓什么,更何况,你也不过是代劳罢了,那圆儿葬的地方,也不是什么打紧的,只是,日后,你莫要再任性了。”
“是。”秦蓁自然清楚,这里并非是秦家。
往后的几日,秦蓁也只是陪着秦晚秋解闷,再未见过吕秀妍。
待她离开秦家之后,秦晚秋亲自来送她。
钟妈妈与她说了吕秀妍又被送回了原来住的院子。
秦蓁沉默了良久之后,也只是说了句,“我知道了。”
等她坐在马车上时,钟妈妈才离去。
秦晚秋回了自己的院子,只觉得有些困意,便去歇息了。
钟妈妈守在一旁,这院子里头的人,这些时日也都重新换过了,而老夫人也不敢当着秦蓁的面往里头安插人。
寄香看着秦蓁有些闷闷不乐,轻声道,“大小姐,您可是担心吕小姐?”
“嗯。”秦蓁点头,“只是不知吕家是何情形?”
“奴婢打听过了。”寄香递给她茶,“吕大小姐是吕夫人的亲女,不过当初却听信了道士之言,说她乃是克父之命,故而才被送去了赵家,这也是看在吕夫人给她订的亲事的面上。”
“吕夫人订的亲事?”秦蓁想着,那吕夫人出身并不高。
“这吕夫人与林家大夫人乃是手帕巾,素日往来交好,当初,才会指腹为婚的。”寄香接着道,“不过,奴婢瞧着,如今的林大夫人也得了失心疯,吕小姐又在赵家,想必,到时候,这门亲事怕是也不作数了,即便作数,自然会换个人去。”
“吕夫人还有旁的女儿吗?”秦蓁接着问道。
“听说,过继了一个庶女过来,乃是如今吕家的二小姐。”寄香看着她道。
秦蓁点头,“当初那个道士呢?”
“那道士云游四方,去向不明。”寄香知晓,秦蓁是想帮吕小姐。
“林家的公子如何?”秦蓁继续问道。
“林家公子,奴婢听闻的也极少。”寄香犹疑了一会,“不过慧贵妃在宫里头,少不得林大公子会去,听说,亦是大皇子的伴读。”
“伴读?”秦蓁敛眸,看来吕家是有意要攀上林家的,故而不论如何,都会出个丫头过去。
只不过这林家的公子,秦蓁还要仔细地瞧瞧才是,否则,到时候吕秀妍真的回了吕家,万一那林家又是个火坑呢?
秦蓁暗自琢磨着,不知不觉,便回到了医馆。
她以为袁锦年已经走了,故而并未在意,而是径直去了后院。
只是刚踏进院子,便瞧见一道明光闪过,她警觉地一个闪身,向后退了几步。
待定睛一瞧,脸色一沉,“你怎得还没走?”
“师妹巴不得我走呢。”袁锦年倒也不见外,收起手中的长剑,披着放在一旁的长袍。
秦蓁嘴角一撇,大步地往前,越过他,去了徐大夫的屋子。
徐大夫正头疼,见秦蓁来了,连忙说道,“臭丫头,你可算回来了。”
“师父,那惹人嫌的怎么还在?”秦蓁嚷嚷道。
“我怎么知道?”徐大夫无奈,苦着脸,“简直跟蚊蝇般,赶都赶不走。”
“哼。”秦蓁冷哼一声,“还不是师父招惹的?”
“臭丫头,连你气我?”徐大夫扬声道。
秦蓁当即便拍案而起,转身出了屋子。
她如今正憋着气呢,瞧见袁锦年那张脸,就想揍上几拳,奈何,她武功着实不够瞧的,几番下来,反倒把她累的气喘吁吁的。
她随即收手,转身便回了自个的屋子。
寄香瞧着被秦蓁直接一脚踹开的门,心疼地缩了缩。
秦蓁大步地冲进了里间,冲着外头嚷嚷道,“寄香,热水呢?”
“奴婢这便去准备。”寄香忙不迭地转身去忙了。
袁锦年却悠哉哉地坐在院子里头,慢条斯理地整理院子里头晒着的草药。
没一会,秦蓁沐浴洗漱之后,换了干净的衣裳,便出来了。
她盯着袁锦年,记得前世与他也不过是寥寥数面,她还记得他辜负了表姐,可是现在呢?
她坐在他的面前,“你来这里,表姐可知道?”
“这与她何干?”袁锦年一愣,不知为何,脸色有些阴沉。
“你在这里装什么糊涂?”秦蓁冷笑道,“若非表姐,你怎能待在程家?”
“为何不?”袁锦年握着手中捣药的凿,微微用力。
秦蓁接着道,“我警告你,莫要辜负表姐,倘若你对她无意的话,最好不要招惹她。”
“哼。”袁锦年突然腾地起身,那双眸子冷冷地看向秦蓁。
秦蓁一愣,不甘示弱。
有什么可瞧的,难不成还能下刀子?
她可不怕,大不了再打一场。
秦蓁已经撸起袖子,打算再打一次了。
袁锦年却穿好衣裳,转身行至徐大夫的屋子门口,低声道,“师父,徒儿改日再来看您。”
他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秦蓁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袁锦年便这样走了。
徐大夫听到外头没了动静,连忙冲了出来,瞧见袁锦年不见了人影,恨不得去放爆竹。
他乐呵呵地看向秦蓁,“臭丫头,还是你有法子。”
“我不过是说了事实而已。”秦蓁嘟囔道,却也不知他为何会气冲冲地走了?
寄香站在秦蓁的身后,她还从未见过大小姐这般凶悍的时候。
秦蓁放下衣袖,转身看着她,“怎么这种眼神?”
“没什么。”寄香连忙低头。
秦蓁看着徐大夫那笑眯的眼,“师父,徒儿有事儿。”
“啊?”徐大夫在院子里头转悠了好几下,才看向秦蓁,“你瞧瞧他,你不在的日子,他做了什么?”
秦蓁这才反应过来,仔细看过去之后,自叹不如。
这几日,院子里头的药材重新被铺上了,而且还有许多是她之前不曾采到的。
她愣了愣,接着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当瞧见那本百草纲目好端端地放着,她打开之后,里头却做上了标记。
秦蓁盯着外头的药材,而后看向徐大夫,“师父,你怎得让旁人进徒儿的屋子?”
“我后头又没长眼睛,再说了,这几日,我也是闭门不出啊。”徐大夫活动着筋骨,“可闷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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